“师尊说什么呢!弟子怎么可能恨师尊!”
洛冰河急忙反驳。
“师尊待弟子如何,弟子心中明白,绝非情深意重四字可以一言敝之。”
“弟子相信师尊无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都是为了弟子好。”
“弟子爱重师尊都来不及,怎么会对师尊有一丝怨怪?!”
一字一句,狠狠撞击着沈清秋的心脏,酸涩,心疼,愧疚,五味杂陈。
“傻孩子……”
……
十五六岁的男孩,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两年的时间,沈清秋看着洛冰河从自己的肩头位置蹿到和自己一样高,仿佛从前九岁的那个小小的洛冰河还在眼前,一转眼就长大了。
洛冰河在竹舍前练剑,剑法已经很是熟练,形神兼备。身姿俊逸,风度翩翩,不知今后会迷倒多少女子,沈清秋既是骄傲,又有一丝隐隐的酸涩。
“师尊!”
洛冰河练完一套剑法正好转身,便看见师尊在看着自己,于是收了剑,高高兴兴朝沈清秋扑过去。
沈清秋看着洛冰河全身洋溢着甜甜的气息,灿若星辰的眼中满是自己,仿佛不顾一切地向自己奔过来,这一刻,沈清秋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为什么在原本的走向里,那么多优秀的女子对洛冰河飞蛾扑火一般。
尽管小白花冰和原世界冰哥是不同的,但被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双眼,好似全心全意相待,满心满眼是自己,再也看不见容不下任何人。
……谁能不心动呢?
沈清秋被洛冰河抱进怀里,现在洛冰河已经大了,沈清秋整个人完全被裹在洛冰河怀里。
“师尊~,弟子练得可还入眼?”
虽然洛冰河拉长着声音向沈清秋撒娇,整个人黏黏糊糊的,就像小时候一样,不过洛冰河到底已经大了,抱着沈清秋撒娇的样子,可是一点也不像弟子向师尊撒娇,反而……
但沈清秋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半分不认为十七岁的弟子抱着师尊撒娇有什么奇怪的,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回抱住洛冰河,拍了两下洛冰河宽阔的背。
“冰河自然是出类拔萃,世间无双。”
洛冰河听了沈清秋的话,自然欣喜不已,又抱着沈清秋的腰撒了好一会儿的娇。
沈清秋从怀里摸出个储物戒指戴到洛冰河的手上,“冰河,这个戒指里,有为师给你备的常用的东西,你带在身上,也好……以备不时之需。”
“弟子有一个乾坤袋已经够用了,这储物戒指实在珍贵,师尊何不留着自己用呢?”
“你这傻孩子,送上门的好东西都不知道要?那乾坤袋终究不如储物戒指好,这戒指放着为师为你准备的东西,为师自己又用不上。再说了,为师送自己的弟子个东西,难道还要什么理由?要是冰河执意不肯收,才是让为师难过。”
“师尊何必用这话激弟子,师尊念着弟子,送弟子东西,弟子自然喜不自胜。”
洛冰河现在只以为里头有些丹药之类,结果晚间打开戒指一看。里面各种丹药,内伤外伤内服外敷解毒强身连辟谷的丹药都备齐齐的,又有不少法宝,虽说不上十分珍贵,但就这数量已是十分惊人,而且还备了一年四季的换洗衣物铺盖枕头一大堆,还有干粮点心,甚至还有不少淡水。
不过这都是后话,现下洛冰河伸手摸了摸指间的戒指,“师尊可是因为仙盟大会将近,忧心弟子?师尊放心,弟子一定平平安安,而且还要给师尊拿个头名回来。”
沈清秋的确是因为仙盟大会上的事忧心,但却与洛冰河所想毫无关系。沈清秋听着洛冰河语气中对未来的无限向往,心中愈发苦涩。
不由得咳嗽了两声,然后喉咙一阵腥甜,竟然咳出一口血来。
这该死的病美人光环!
“师尊!”,洛冰河连忙把沈清秋扶进竹舍。
“冰河,不用折腾了,咳咳,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
洛冰河哪肯,沈清秋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虚弱得不行,在洛冰河御膳一样的伙食之下还削瘦了不少,更是时不时咳血,一年下来,总要晕倒那么几次。
弄得整个清静峰恨不得把沈清秋当成琉璃小人儿供着。
洛冰河翻出了一抽屉的小药瓶,熟练地倒了几粒出来,服侍沈清秋服下。那药的药效强,沈清秋服下没多久,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的时候,竹舍里又多了两个熟人,洛冰河和岳清源站在一边,木清芳把着脉。
“沈师兄醒了。沈师兄,这药是不能断的,你如今的状况实在不好,本来你的身体底子就差,中了无可解又难以调动灵力,抵抗力就更不行了……”
木清芳唠唠叨叨说了好一阵,然后岳清源又絮絮叨叨念了好一会儿,对洛冰河耳提面命要好好盯着沈清秋用药,又重新开了又贵又苦的汤药,这才离开。
天地良心!洛冰河盯他严得不行,这药他可是一碗不落地喝,比吃饭都勤快。实在是这无可解和病美人光环没办法,开了药也是浪费,他这几年不知吃进去多少名贵药材了!上回尚清华还说木清芳又要他去采购药材,不过那些上了年份的药材和奇珍异宝都是可遇不可求,干嘛要难为他这个后勒部长!
除非让他和洛冰河在床上深入交流交流,不然他这身体也只能一辈子这样了。但这事用指甲盖想想也不可能啊!
别说他要把冰河弄到无尽深渊的事和二人的师徒名份,就冰河那争奇斗艳的后宫,怎么可能放弃一个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来和一个大了自己十来岁的男人好。
不知为什么,这样想着,沈清秋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心绪一激动,又咳了一口血出来。
沈清秋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连忙把带血的帕子藏到被子下头,要是被冰秋看见,又要伤心好一阵了。
“师尊喝药了。”
洛冰河坐到床边,将药碗递给沈清秋。沈清秋却没接,看着洛冰河的脸庞,红着脸低声说了句。
“冰河喂为师可好?”
!洛冰河抬头看了沈清秋一眼。
洛冰河不答话,让沈清秋备感尴尬,脸上烧得厉害,暗骂自己真是昏了头!难不成这无可解还让自己脑子生锈了不成!
刚想伸手把药接过来,洛冰河就舀了一勺药吹了两下,送到沈清秋嘴边。
一碗药,在师徒二人略显暧昧的气氛下见了底。这药当然不会因此而不苦,只是沈清秋想着如今陪冰河的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再见就是几年后。
虽说这次他有了准备,也不会对冰河那般无情,可未来的事谁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