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绽，女妖被洛冰河一道剑气击飞，明帆上前又补了一掌，宁婴婴放出捆仙绳绑住她。
“师尊。”，明帆宁婴婴和洛冰河围了过来。
沈清秋摸狗子似的一个接一个揉了揉他们的头，“很棒，做得好。”
“不要脸，阴险！你们以为自己替天行道吗！你们以为那镇子里有什么好人！”
女妖以为沈清秋四人是金龙镇的人请来除她的，之前的都是他们串通好的，就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
“他们不是好人，难道你就是什么好人？”
沈清秋一直想弄清前因后果，听女妖这样讲，沈清秋也不反驳，倒是激她。
“哈哈哈——，他们是好人，是善人，我这个妖魔可是他们亲手造出来的！这几年，他们不知道从外头骗了、绑了多少男子来送死！”
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注意安全。
“他们又不在，还不是随你怎么说。”，明帆翻了个白眼。
“那也不一定，我们都抓住她了，再说了，那群人……”，宁婴婴差点露馅，连忙住了嘴。
女妖笑得十分颠狂，“我污陷他们？哈哈哈！我今天这副样子，都是他们害的！我……我以前明明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模样秀丽，前途光明的修士。”
她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神色，十分怀念。
“我叫苏晴眉，是秋水宗的弟子，我还记得，当年我不说多好看，小家碧玉总是不差的，青岚师兄最喜欢我的眉，他说我叫晴眉，眉毛也形如柳叶，状似远山。”
苏晴眉回想起美好的记忆，脸上显出羞涩的笑容。
那个青岚师兄想来是苏晴眉的心上人，四人听苏晴眉的话，都听出来了。
“那年，我十八岁，独自出宗门历练，我一路降妖除魔，扶危救弱。然后，到了金龙镇……”
“呵！我来金龙镇的时候，镇里头和今日可是大有不同，现在的金龙镇里头只有男人，可我来的时候，是有男有女。”
“我到的时候，金龙镇里很是热闹，原来再过几天，就是金龙镇祭山神的日子，于是，我打算留下来稍作休息，也凑个热闹。谁知这一留，就是噩梦的开始……”
“我在街上乱逛，听见有人说话，原来所谓金龙镇里的山神，根本就是妖怪，每年要金龙镇献上一个童女，然后保佑金龙镇风调雨顺，事事顺利，不然，便要降下灾异。”
“因为那个妖怪，金龙镇成了附近最繁华的镇子，甚至出了两个进士老爷，于是镇里的人愈加疯狂，哪里管女子的死活，将那妖怪敬若神明，我来的时候，他们正准备着给那妖怪修庙呢！”
“今年祭祀的姑娘不想枉送性命，她的父母也疼她，让她偷偷跑了。本来一年一度都排好了，这个姑娘这么一跑可了不得，他们杀了那个姑娘的父母，可是没人愿意代替那个姑娘，分明可以再活一年，谁想先死！可要是今年没有人去，全镇的人都活不了！”
“我太天真了，我说自己可以替他们去，我以为自己好歹是个修士，说不定可以帮金龙镇灭了这个妖怪，再不然绕幸保住一条命，我再放信号让师门的人来除妖，在此之前拼了我的命也护住这个镇子！也算死得其所！”
苏晴眉脸上浮现出悲凉的神色，嘲讽地笑了。
“我没想到啊！根本……根本从我踏入金龙镇开始就是一个局，那个姑娘是逃了，他们正在找下一个倒霉女子。然后，我就来了，一个外人去死，最好不过。”
“他们在我的食物里下了迷药，把我送到了妖怪的洞府，我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想和妖怪同归于尺。”
“可我没有死，等我醒过来，就成了这不人不妖，不男不女的样子！啊——”
苏晴眉仰头痛苦地尖叫，形容颠狂。
“为什么！凭什么！我得了这样的结果！我不甘心，我成了这样，他们凭什么好好的生活！”
“这个镇里只有普通人，没人打得过我，我回到镇上，让他们把当初的主谋供出来，哈！他们不肯，还请了老道收我，我到底是正经宗门出来的，就他们干的事也不敢去请大宗门的人，不堪一击！”
“我赶走了镇上的女人，然后慢慢折磨死了那几个主谋，我在为他们赎罪啊！之后，我给金龙镇设了阵法，只进不出，又要他们一年送一个男人，用他们的鲜血来清洗这片土地上的罪恶！”
怪不得，怪不得城里没有女子，不是因为女子被献祭了，而是献祭的是男子，女子全都离开了。
如果苏晴眉只是杀了谋害她的人，沈清秋还要为她拍手叫好，不过是害人终害己，被反杀而己，因果轮回罢了，可是……
“苏姑娘，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会绑外面的人。”
“呵！你傻子吗？我之前就说过了，我当然知道！都该死，都该死！罪恶的男人都该死！！！金龙镇的女人也该死！骗我！都骗我！不该让她们走，金龙镇分明是个魔窟！杀！杀啊——”
其实苏晴眉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她沉迷于报复的痛快，迷恋温热的血溅到肌肤上的感觉，喜欢看那些人撕破假面自相残杀，看着那些男子青白的面孔，腥红的血液浸入土地，才让她稍稍平静。
可她又怀恋那个单纯正义，拥有美好回忆的自己，怀恋教导她的师尊，怀恋可爱的师弟师妹，怀恋会轻轻摸自己眉毛的青岚师兄，怀恋宗门的梧桐树，怀恋大门前的青石。
她有时会反应过来她现在做的事是错的，她一直接受的伦理道德让她痛苦，可她回不去了，她沉迷杀戮，理智与颠狂，愧疚与快意仿佛要把她拉扯成两半，一个是以杀人为快的女妖，一个是秋水宗的苏晴眉。
理智和伦理告诉她，她错了。
可她的心，她的痛，她的恨都告诉她，她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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