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月归秋小姐!”南禹急促的嗓音划破了这片紧张的氛围。
“哦,你是谁?”月归秋凝视着眼前这位不期而至的少女,眉头轻蹙,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与疑惑。
她缓步逼近,身形交错间已然挡在了沐子灵与米七的身前。四下里气氛凝滞,仿佛连空气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对峙压迫得无处可逃,唯有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塔主,她……应该是刚才那个攻击最凶狠的女孩。”神秘人A低声对月归秋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却又透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深刻印象。那场激烈的交锋仿佛还在眼前,少女的身影如同一道锐利的刀光,深深烙印在记忆之中。
“哦,原来是你啊。”她的嘴角轻轻扬起一抹冷笑,“方才放你们二人离开,现在又急匆匆的赶来送死么?”
“怎么,你是来帮她们?”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月归秋小姐。”南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赞许,随即向她展露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那笑意如同春日融冰般自然舒展。
月归秋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她,眼中闪烁着饶有兴致的光芒,她轻声询问道:“我倒很想看看,你该怎么救她们。”
“那月归秋小姐愿意随我到一旁商量吗?”
“乐意至极。”
一旁的米七望着南禹和月归秋走到角落低声商议,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眼中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她们……”她轻声开口,话未说完,却已流露出心底那抹隐隐的不安。
“米七,你要相信她。”姜烨缓步走到米七身旁,声音沉稳而温和,“南禹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柔弱。”
“我只是担心她。”
另一边的二人。
“南禹小姐,你有什么话能说服我呢?”她兴致勃勃,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迫切地想要看看南禹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我相信月归秋小姐认识这个东西。”南禹拿出令牌,随手扔给她,月归秋接住看清上面的大字,便笑不出来。
……
“她就这么放过我们了?”米七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在厄槐塔中,一旦接下了他人的暗杀任务,便如同立下生死契约,必须完成。而身为塔主的她,又怎么会轻易地放下这份任务?
“嗯。”
“你做了什么?”沐子灵站在一旁,眉头微蹙,语气中透着一丝疑惑与急切。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对方的动作,仿佛试图从那微妙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某些被隐藏的真相。
“没做什么,我只是给她看了样东西。”南禹的嘴角微微扬起,笑意在他的眼中流转,隐隐透着一丝神秘的秘密。
沐子灵听完话后便默然不语,不再追问。她眉梢微动,目光若有所思地飘向远方,她好似猜到什么?
“先去找北栩他们。”
“安凌他们?”
“我已经将和安凌他们说了,在北栩那集合。”
……
“塔主,您就这么放过他们?”
“不然呢?那家伙。”月归秋咬紧后槽牙,声音里透着一股隐忍的不服,眉头微蹙,目光锋锐如刀,仿佛要将那未出口的怒意钉在某个看不见的对手身上。
“我要是杀了她,我不得赶着去送死。”
她细细回味着方才的一幕,南禹的手段如同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令人作呕,令她心底泛起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恶寒。
当她望见南禹手中的物事时,轻抬眼眸的瞬间,那抹凌厉如刀锋般的冷光便从眼底透出,锋芒凛冽,似能割裂空气,令人不寒而栗。
“怎么,月归秋小姐这是打算杀我?”南禹敏锐地察觉到那目光中蕴藏的无尽杀意,寒意顺着他的脊背悄然攀爬而上。
“哼,我要是杀了你,我也别活了。”她唇角轻扬,笑声喑哑而苦涩。
“走吧,回去向少主复命。”她轻声说道,语调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倦意。随后,她转身与那些神秘人一同离去,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落日朝岛朦胧的暮色之中。
“月归秋小姐,后会有期啊。😊”她微微躬身,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咬紧后槽牙,声音从齿缝间缓缓挤出,“我可不想再见到你。”语气里满是坚决,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
“我靠!北栩,你挡到我了!”睚眦满脸怒火,那双眼睛因愤怒而显得更加凌厉,气得脖子涨红,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
“没魔力就别靠那么近。”北栩带着几分善意建议道。
“这女人真强。”睚眦无力地吐槽着,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奈与疲惫。
“阿程,需要我帮忙吗?”墓司诩站在一旁,目光凝视着场中三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对决,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关切。
“你在一旁好好待着。”对北栩而言,打架时分心是对对手最大的不敬。
“那好吧。”墓司诩想帮忙也是可以的,虽然现在的他被绑了。
她右臂一挥,手中长剑带着凌厉的刀风猛然向北栩劈去,速度快得惊人,力道更是狠辣无比,刀风凌厉,呼呼作响。
“你们应该认识沐辞吧?”卡瑞纳里一边交谈,一边毫不留情地发动攻势,那凌厉的攻击丝毫未因话语而减弱分毫。
“什么沐辞,狗都不认识。”
“闭嘴白痴!专心点。”北栩提醒着。
“专心?开什么玩笑!我魔力都没了,你还指望我继续打?”睚眦愤愤不平地喊道。话音未落,卡瑞纳里猛然低喝一声,“清淼·水龙卷!”刹那间,数道水龙卷在他周身凭空而起,卷动的水流如狂风怒号,气势逼人。那强大的吸力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噬殆尽,水流奔腾的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只余一片混乱的水光与呼啸声交织成的漩涡。
“这是,A级魔力技能!”
在他们被水龙卷包围在中间之时,姜烨他们终于赶到了。
南禹米七的十指紧紧相扣,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们一同仰头高声诵念出那强大而肃穆的咒语,声音如洪钟般回荡在空间中:“清澈如泉,汹涌如潮,吞噬一切吧——深渊!”话语落下,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裂,连周围的气息都为之震颤。
她们所召唤的巨大黑洞犹如一只贪婪的巨兽,毫不留情地将水龙卷吞噬殆尽。
“卡瑞纳里,我们已经知道你的故事了。”
“我希望你能和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我有什么值得谈的?”卡瑞纳里的声音透着冰冷,目光扫向米七身旁的沐子灵时,眼底的厌恶愈发浓烈,仿佛对方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种冒犯。
“你所做的交易,导致那些无辜之人的死亡!”南禹的每一字、每一句质问,都如同金石坠地,铿锵有力,震彻人心。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若不是他可以救回殷忧小姐,你以为我会愿意吗?”卡瑞纳里冷声反问,语气中透着几分压抑的怒意与难以忽视的苦涩。
他?是谁?
米七从旁人口中听到那个陌生的“他”,不由得微微怔住。
她的目光移至沐子灵,利用“清淼·水遁”让她移至沐子灵身前,将手中的长剑抵在沐子灵的脖颈处,渐渐逼近她的要害 , “哈,看到你这张脸,让我产生无比的厌恶。”
当沐子灵的脖子上显现出一道长长的红痕时,她停下了手。那伤痕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痛楚,边缘微微渗出一丝鲜血,顺着她细腻的肌肤缓缓滑落,宛若一滴猩红的颜料溅落在纯白的花瓣上。
“话还真多。”沐子灵本就不是个善于耐心等待的人,此刻她的眉梢已悄然挑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你们在干嘛!”安凌,沈安妤姗姗来迟。
“你是人鱼,难道不知道人鱼族的规矩吗?”
“你是谁?”卡瑞纳里凝视着沈安妤,总觉得对方的面容隐隐透着几分熟悉,那股莫名的亲切感让她心头微动。“这气质,倒是有些……”她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探寻,仿佛在记忆深处努力搜寻着什么。
“沈安妤,你们在聊什么?”安凌听不明白她们二人话中的含义,语气里却依旧带着几分傲娇的意味。
安凌的话语轻轻飘入他的耳中,她低声呢喃着“沈安妤”,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骤然闪过一抹高光,“您是公主殿下!”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整个人神情间满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恍然。
她随即单膝跪地,右手紧握置于心口,头颅低垂,行礼庄重而肃穆。“鲛海圣阁流源长老侍下——卡瑞纳里,拜见鱼霜公主。”声音清冷如霜,却带着不可撼动的恭敬与忠诚,仿佛连空气都因这一举动凝滞了片刻。
“公主?!”众人无不露出震惊之色,难以掩饰内心的波澜。然而,沐子灵却显得事不关己,目光淡然,仿佛这一切与她毫无瓜葛。
“人鱼族首规第一条是什么?”她的话音冷冽而肃然,不带分毫情感,眉目间透着一股凛然之气,语气里暗藏锋芒,隐隐透出不容置疑的严厉。
她生来便带着皇族的高贵与优雅,那份与生俱来的气质仿若冬日初雪般纯洁无瑕。
卡瑞纳里被她的话震惊得心头一颤,神色间浮现出一丝凝重。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句箴言铭刻于心,然后郑重其事地回应道:“与各族人民和平相处,友好往来。”她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那我问你首规第二条是什么?”沈安妤言辞凌厉,步步紧逼,仿佛要将对方逼入无路可退的境地。她的目光如刃,直刺对方心扉,令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严禁屠戮同族,亦不可在未得指令之时残害他族性命,不然便以死谢罪。”
“那你自己知道犯了哪些法规?”
“属下知晓。”
见卡瑞纳里诚恳道歉,沈安妤心头的无奈如同潮水般涌上。她眉梢轻蹙,目光游移不定,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片刻的挣扎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将这个难题交由无辜之人的家庭来抉择——毕竟,这样的裁决才更为公正,也更能平息所有人心中的波澜。
“可以欸,是个好办法。”安凌赞同沈安妤的看法。
其余人听后皆点头附和,然而其中也不乏一些站不住脚的说法,只能被驳回。米七与南禹一致认为,是人族牧建的贪婪,致使殷忧被抓,这才酿成了墨怜清与殷忧的死亡,因此牧建被卡瑞纳里亲手所杀。
因此,她们认定问题的关键在于牧建。然而,人鱼族自有法规,她们无法干涉。即便心中波澜起伏,也只得恪守不渝。这份无奈与挣扎,在她们眼底化作了一抹深沉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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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6.5完
主笔:@桑榆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