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起来亲密无间,就当冬斯予要做出回应时,那人却松开了
他很清楚季辞旧只把他当成家人或者是朋友,可他不一样在自己确定对季辞旧的感情不是友情而是炙热的爱情时,他就已经很久不敢接受季辞旧的主动亲密了,就连他每回靠近对方就像火球似的炙人,所以季辞旧有听见他那颗热烈的心跳吗?
“谢了,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
季辞旧一边找东西一边回头说道
看着那人脸上明媚的笑容冬斯予的心情也不自觉的跟着变好
由于和亓官鹤约定好的位置不算远,所以季辞旧表示不用开车来接他
虽然说他由于常年吃药导致器官有些损害体力不如别人那么好,可也不会差到连路都走不动
亓官鹤站在山脚下已经等候多时了,季辞旧看着那熟悉高大的背影静静的靠在车窗旁
“上车吧”
亓官鹤很贴心的为他拉开了车门
季辞旧乖巧的坐在了副驾驶,透过车窗玻璃看见了外面的景色,这一带荒山虽没什么特别的景致,但崇山峻岭,跌宕起伏,偶见一株巨大的参天大树,别有趣味
车中的两人都在悄悄打量彼此,可谁的目光也不敢交汇
他们来到了一处高档的咖啡厅,亓官鹤要了个私人小包厢
他们向前走去,一股浓浓的咖啡味扑面而来,季辞旧深深的吸了口气,心情感觉顺畅多了咖啡馆内的灯光很暗,舒缓低回的音乐酿造了一种甜蜜的氛围
童微阳这边已经经过了初赛,他用了就是自己的那个“少管我”的小号,他记得那一局自己的随机队友赵云明明是个小绿豆网名还叫小熊饼干一看就是一个软妹,结果人家的操作可谓是七进七出带飞全场一点儿都不像只有绿豆的熟练度,他甚至都怀疑亓官鹤是不是收徒了?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风狂呼乱叫,向城市扑来。尘土打着转,升起了老高,人们动摇西晃的走着,差一点就要被摔倒,风刮到脸上就是一阵生疼,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时整个天空也阴沉了下来,整个世界似乎都被狂风控制了当人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广告牌被风吹倒了,人们惊慌地大叫起来
而这一切,坐在高档咖啡厅里的季辞旧不会知道,他现在在和亓官鹤“对峙”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好好的,亓官鹤和他唠了一些家常里短两人相处的气氛也很愉快
可如果对方不说那一句
“你知道冬斯予的事情吗?”
季辞旧心理咯噔一下,不明所以的望着亓官鹤
冬斯予的事情?什么事情?
他强硬的挤出了一缕尴尬的微笑
“鹤哥,说的是什么事情?”
亓官鹤临危不乱的从皮包里掏出一座平板电脑,迅速的开了机打开了需要放映的内容摆在季辞旧眼前
这下换季辞旧直接傻眼了,亚麻呆住
那是一则新闻,这个事情他知道,但是他不知道亓官鹤是怎么能获取到资源的,哦,也是人家那么神通广大就算是要扒冬斯予的族谱也能找得到
所以对方把这个事情给他看是什么意思?
季辞旧在看电脑的时候亓官鹤也在关注他的神色
亓官鹤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但季辞旧就算做不成情侣也算是他的朋友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的
季辞旧不知道亓官鹤是几个意思,只知道自己脸色现在应该不好看
季辞旧把电脑推回了对方面前,甚至自己的手都在小幅度的颤抖
他刚刚看到的是冬斯予在法庭上咬人的全过程
亓官鹤看到季辞旧面色不好,还以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好朋友是这样的人太惊吓了而已
刚想出声安慰几句
“所以呢?”
“鹤哥,您给我看这个视频是什么意思呢?”
这下可把亓官鹤弄得措不及手,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季辞旧是这么平静的反应
平静的毫无波澜,让他感觉自己才是咄咄逼人的那一个,这句话问的他哑口无言他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已经知道了?”
季辞旧安静的点了点头
“那你还……”
“所以您要把冬斯予重新告上法庭吗?还是想把他关回精神病院?您应该不是很吃惊吧毕竟这种事情其实在所谓的上流社会发生的更普遍,所以您今天约我来此的目的就是这个吗?”
季辞旧的话语就像连环炮一样一发接一发的重重打在亓官鹤身上
看着眼前那人疏离又镇定的目光,他这一刻才发现他认识的季辞旧不是这样子的,季辞旧话说的确实没错越高层的人们竞争关系就越残酷比这更恶心更黑暗的事情他见多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想给冬斯予安一些罪名,他只知道他很讨厌一个叫冬斯予的人,因为这人天天缠着本该属于他的猎物
亓官鹤说不出来是生气还是失望,只感觉太阳穴跳动的厉害甚至有些头晕
“你都知道?”
季辞旧心里也不好受,亓官鹤为什么要管那么多事呢?这下好了吧,在对方心里人畜无害天真善良的印象都碎掉了
在亓官鹤的心中季辞旧是一个干净的天使,而天使是不能和恶魔私混的不然就会变脏的,变脏了之后他的教徒们都会一哄而散
“当然知道,我和他应该已经认识六年了如果连朋友发生的大事都不知道,那我们怎么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朋友”
季辞旧说话的声音有一些颤抖,他是紧张了因为亓官鹤的眼睛好像把他心里的那些罪恶苟且都看见了,也把自己这张干净的皮囊剥开了
而在亓官鹤看来,季辞旧的声音充满了嘲讽是在内涵自己不够了解他吗?还是说他们都算不上合格的朋友?
“你……你不会害怕吗?”
季辞旧微笑着摇了摇头,典型的那种皮笑肉不笑
“为什么要害怕?”我们是一样的
可惜后面的那句话季辞旧还是忍着最后一丝面子没有说出来,当时他得知冬斯予发生的事情后,他真的没有感到害怕只是很同情和怜悯,他甚至和冬斯予想法是一样的,为什么害他变成这样最大的恶人不去死?冬斯予很勇敢,他也很想把他妈那张和别人议论他批评他的嘴死死的用针线缝上,甚至就连睡觉的时候学习的时候都不能听见他母亲和父亲或者其他朋友议论他的声音,母亲可以永远的闭嘴就好了,他也用力的捂住耳朵可是,无论如何那些嘈杂的声音会从他的脑海中传来并且愈演愈烈仿佛就像有人拿着喇叭在他的大脑中尖叫一样,让他心神难安头痛欲裂
他也明确的知道冬斯予的行为是不对的,可每个人都是多面派所以该如何批判一件事情的错与对?而心中的这杆秤又由谁决定?善和恶的定义是什么?有很多人都无法辨明仇恨和善恶我们能做的只有不让自己的意念迷失,每个人看到的事情都是片面的,人好像也是由无数个碎片组成的邪恶,善良仇恨,天真那些零零散散的碎片,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
恶的背后有慈悲,善的背后有罪恶
每个生物都是独立的个体,谁都不能把谁剖析
只不过季辞旧冷淡又觉得好像说出这句话时
亓官鹤自己在心里营造的季辞旧的镜像就破碎了
好像那个纯真善良的季辞旧一直只是他营造的假想的,从未出现的一个季辞旧
其实无论是纯真善良还是偏执阴暗那都是季辞旧,人的每个棱角都是不一样的当他们就合在一起就组成了一个思维多样性的物种
季辞旧心中也明白自己在亓官鹤心中营造的形象全部崩塌了,可那又怎么样?这件事情怪他吗?还不是因为亓官鹤手欠非要把一座危房的地基给毁掉,所以房子塌了又能怪谁呢?
他也经常在夜深人静,自己却辗转反复睡不着觉的时候询问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善良吗?从他的行为上来看应该是善良的,虽然他自己过的也不如意但还是会就救助一些流浪猫狗,帮需要集资捐款的人们出一份绵薄之力,可他又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善良的人,因为当那些弱小的东西流失他也不会感到难过,就比如说被捕杀的流浪狗即将要被卖到狗肉店,他心中并没有什么感想因为他只会觉得好像都是命,他能救别人一次延缓了别人的死亡时间,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多活几天而已可自己过得也是一塌糊涂,又有什么经历来帮助别人呢?而这样在边缘垂死挣扎的人很多也包括他吧他也想把别人一起拉进来可又生怕自己会滑下去,就好比说一棵大树要倒了一个小蚂蚁用尽全力支撑着可大树还是倒了下来并且还砸死了蚂蚁,他的力气太小了无法和苍天大树做对抗所以只好看着一些事物慢慢流走自己却抓不住它蚂蚁因为要在这么大的世界中活下去,所以要付出代价,失去了什么和获得了什么两者之间是对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