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最后一战

第三百零四章。

这天夜里天启城下了一场大雪，萧崇手持带血的剑站在那了，周围全都是尸体。

泰安殿里明德帝醒了。

萧瑟几人也一起送别无心。

无心这一回，我可真的要走了。

雷无桀这么着急啊？你就不多住几天再走。

无心天启城如今大势已定，赤王府已被查封。那鬼医夜鸦也已经伏法，月姬我也治好了。你们稍后把她送去寒水寺与冥候重聚即可。

无心这里没有我的事了，我当然可以走了。

雷无桀那你直接回天外天？

无心我先去把母亲送去慕凉城，带她的心情平复之后再回天外天处理一些琐事。等一切落定之后在来找你们。

叶若依，琴萝，雷无桀去了旁边，只有萧瑟和无心。

无心怎么不说话？

萧楚河（萧瑟）我在想就你这个样子，怎么做那域外宗门的大宗主。在他们面前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无心你想象不出我当大宗主的样子，我也想象不出你以后做皇帝的样子。

无心不过说真的，你现在距离皇帝之位只有一步之遥。我想问问你，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萧楚河（萧瑟）说实话，这个问题我想了很多次，我给不出答案。

无心教你个办法。

萧楚河（萧瑟）什么办法？

无心带到那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你把门一关在哪个位置上坐一下。然后当下的想法便是你心中真正的想法。

萧楚河（萧瑟）听起来有道理，我试试。

无心走了。

萧楚河（萧瑟）你走了，玥遥呢 ？

无心玥遥，我想过要把她偷偷带回天外天的。

萧楚河（萧瑟）那你这个想法是不可能了。

无心她若是醒了，把这个给她。

无心拿出一个手帕递给萧瑟。

萧楚河（萧瑟）这是什么？

萧瑟直接打开一看是一支簪子。

萧楚河（萧瑟）这支簪子？

无心曾经她为了我当了一支簪子，虽然我当时还给了她一根桃木簪，可她却嫌弃太朴素。所以我就找个地方命人打造了这凤尾簪。

无心我想他应该会喜欢吧。

萧楚河（萧瑟）她会的。

无心转身走去上了马车。

司空千落萧瑟，我们和无心还会重逢吗？

萧楚河（萧瑟）会。

泰安殿。

萧楚河（萧瑟）参见父皇。

明德帝你来了。

萧楚河（萧瑟）父皇，你怎么把他放出来了。

明德帝如今老七已经死了，瑾萱嘛也很快就要去守皇陵了。他是陪着孤一起长大的，算孤求你饶他一命。

萧楚河（萧瑟）儿臣不敢。

明德帝刚才小神医跟孤说，孤有两个选择。一个呢？就是可以活下去，能至少保一年的寿命。但是不会再下病榻也可能再也没有清醒的时候了。在有呢，就是孤可以重新拥有正常人的生活但或许只有三个时辰。

明德帝你们猜，孤是怎么选择的。

瑾萱大胆华锦没怎么敢让陛下做这样的选择！

明德帝哎，莫要怪她。这是孤自己做的选择，乃强迫医者华锦所为。华锦救孤于危难之际，赐黄金一万两。天启药庐两房，封太医院副医正。若为传召，可不如天启。

华锦多谢陛下。

明德帝对了，青州沐家三公子沐春风救孤有功啊！赐雪松长船一架，就叫春风号吧。

沐春风谢陛下。

明德帝孤年轻时和你父亲曾饮酒坐聊啊！你父亲呢？野心很大，他能够允许你来天启这绝不仅仅是为了学医啊！他想要什么呢？一架长船？恐怕是不够的吧。让这个朋友做皇帝，够不够啊！

萧楚河（萧瑟）父皇。

明德帝愿意当皇帝嘛？

明德帝当年啊，先皇也是这样问孤的。孤当时是这般回答的。皇帝是由天选，不由人选。想不想都没有意义，只是看那一刻有没有做好准备负担这天下。

明德帝孤的这个皇位呢？不是天选的。是那天晚上，提着刀枪来的，可是你呢？你是真正的天选啊！听说过天斩宝剑都现身了，那么这件事物你要不要也给众人展示一下啊！

萧楚河（萧瑟）父皇，您刚才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

明德帝孤还没有死，孤还是天下的帝王。孤做的任何决定不需要回答。

萧楚河（萧瑟）可如果上面的名字我不满意，我会撕了它。

明德帝那天下就会大乱，你不想看见大乱。孤，也不想。

萧瑟拿过龙封卷轴，打开发现上面的名字是萧崇。

明德帝上面那个名字，你满意吗？

明德帝又将另外一封卷轴给了瑾萱。

明德帝瑾萱，这个你保留着，不许打开。事后交由钦天监保管。

瑾萱是。

明德帝都下去吧。楚河，你留一下。

所有人都离开了泰安殿，只留下萧楚河。

明德帝你小的时候就是个从来不怕冷的孩子，还记得吗？

明德帝有一次天启城下了很大的雪连路都很难走，可是你呢？非要去玩马踏飞雪，就一个人骑着马围着天启城转。结果，迷路了，一直到了天黑才被兰月侯给带回来。

明德帝孤去看你，你的手还有耳朵都冻伤了。可是你呢？还兴奋的嚷嚷着，第二天要继续。

萧楚河（萧瑟）记得。结果第二天儿臣就病了，那场病差点要了我的命。儿臣还记得，父皇那几天一直陪在儿臣身边。

明德帝孤心里害怕啊！为这个事，孤几次责怪自己。为什么要看折子，为什么不陪你去呢？否则的话，你也不会迷路也就不会冻伤了。

萧楚河（萧瑟）儿臣那个时候，半睡半醒之时看到父皇陪在身边，儿臣觉得心里的特别踏实。

明德帝真的吗？

萧楚河（萧瑟）真的。

萧楚河（萧瑟）因为在儿臣心中，父皇您才是唯一的神明。儿臣这么多年学兵法、习武道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用自己手中的武器保护您。

明德帝楚河啊！如今，你也是二十有余了。你这几个皇兄皇弟都又成婚了，你呢？将军府那个叶若依，怎么样了。她从小就跟你交好，叶啸鹰嘛虽然告老还乡了。但是呢，仍有军侯封号的。

萧楚河（萧瑟）儿臣，儿臣已经有喜欢人了。

明德帝哦？哪家的女子？

萧楚河（萧瑟）枪仙司空长风之女，司空千落。

明德帝朱雀使啊！朱雀使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妻子很美。想必他女儿那也是个美人啊！应好的，就是江湖上的人吗，心太野待不住的。

明德帝比如宣妃，宣妃走了吗？

萧楚河（萧瑟）走了。

明德帝走就走了吧。你那个性姓雷的兄弟，怎么样了。

萧楚河（萧瑟）无大碍，受点轻伤。

明德帝他不想做官吗？

萧楚河（萧瑟）不想。

萧楚河（萧瑟）他只想做个大侠，然后打遍天下无敌手。

明德帝比他父亲聪明。

萧楚河（萧瑟）父皇怎么在说笑了。

明德帝楚河，你说。如果孤当年不顾一切让若风活下来，那么现在回事什么样？

萧楚河（萧瑟）父皇，人生都有岔路。当我们做了选择选了一条路之后就注定看不到另一条路的风景。无论是仙境还是深渊都无从得知。

明德帝玥遥的事情，孤也听说了。

明德帝她小的时候就喜欢跟着你，一直粘着你。小的时候她 天天在皇宫里面跑来跑去的，很是可爱。所以宫里所有的人都喜欢她。

明德帝她现在怎么样了。

萧楚河（萧瑟）还在昏睡。

明德帝让华锦去看看。

萧楚河（萧瑟）是。

明德帝从桌子上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递给萧楚河。

萧楚河（萧瑟）父皇，这是……

明德帝打开看看。

萧瑟打开盒子发现是一个白玉手镯。

明德帝这本事孤很早就应该给她了。

明德帝但是孤每天看折子，管理朝政。久而久之就忘记了，这还是刚刚才发现的。

明德帝这是你们的母亲留给玥遥的，她当时想的是如果生个女孩带她成年就把这这镯子送给她。如果是个男孩就带他成年离开天启去那外面转转，带他见见世面。

明德帝结果啊！一男一女，可是你们的母亲却因为难产去世了。这个名字镯子，我一直保留着。这回我给你，你亲手交给你妹妹吧。

萧楚河（萧瑟）好。

明德帝朕也乏了，该歇歇了。走吧。

萧楚河（萧瑟）是。

萧瑟刚要走，没走几步回过头就看见明德帝一直沉睡在了那皇座上。

明德二十三年冬，明德帝于睡梦中薨逝，享年五十七岁。

同日，边境琅琊军兵败连退十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