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周萧竟然真的是个女人!
要是父亲知道这条消息,可能会从棺材里跳起来大喊,自己这么些年居然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可能陛下知道了,也会气得不行。起兵时,他与周萧吃住同行,居然没有发现。
不对,也行陛下早就发现了,只是帮国师瞒着。
全俊义穿着夜行衣,从城墙上跳下来,又飞身上屋顶,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找太极宫。
太极宫,周萧的尸体就在那。
一路上太过顺利,全俊义躲在黑暗里,看着巡查的禁卫军走远,快速推门入内。
屋内点着长明灯,关门时吹来的风摇曳着灯火,整个冰棺阴暗交错,诡异感袭来。
全俊义慢步上前,周萧就在棺内规规矩矩的躺着,就像是睡着了。
全俊义还伸出手去探鼻息,没有。这个冰棺冷的很,他也很快就冷静下来,发觉自己像做了一件荒唐事。
他来这里干什么?真为了自家妹子那错付的情爱来看一眼?还是得知国师是个女子,来这里寻求真假?
夜闯皇宫,这可是大罪。
可是,全俊义站在原地,脑子里喊着快走,脚却抬不起来。
对了,他是父亲的军师,也就是我的老师。
全俊义又趴在冰棺那看,“军师,我来看你了。”
“没给你带东西,我只拿了一壶酒。”
“青梅酒,还是画屏亲手摘的青梅,她特意让我带的,让你尝一口。”
“太师喝不了酒,朕可以替她喝。”
周元修从屏风后走出来,明晃晃的烛光打在他脸上,阴晴不定,喜怒不明。
“陛下……”
全俊义惊慌地跪在地上,酒杯掉在地上,酒洒落一地。
“臣知罪。”
“你认罪倒是挺快。”
周元修捡起酒壶,掀开盖子嗅了嗅,“朕怎么不知道,朕的贵妃还会酿酒?”
“这是臣从宫外带的酒,不关贵妃娘娘的事。”
全俊义的脑子快速转着,他今日要是被皇帝治罪,肯定是要连累了自家妹妹,要赶快把自家妹妹从这件事里抛出去。
“哼。”周元修冷笑一声,他坐在台阶上,伸出手去摸那冰棺,感受着刺骨的寒冷。
“太师的令牌,是不是交给了你?”
“……是。”
“果然是你。”
一日,周萧闯进他的书房,面色惨白,冷汗直流,周元修吓了一跳,周萧原本病重,任何人都不愿意见,今天突然到访,肯定是要说什么。
周萧不肯进门,只站在门口,说要是她死了,尸体不要焚烧也不要土埋,只用冰棺封住,七日后,她就会回来。
周元修听着糊涂,忙放下折子,小跑过去扶着国师,太师身体寒冷,在瑟瑟发抖。
“太师,你到底是怎么了?”
“七日后,回来的就不是我了。陛下,我走后,把她送往城外,给她找个普通营生过着。”
“那个令牌,我已经转交给了可用之人,陛下可每日守在我的尸体旁边,等着那人出现。”
“太师,你在胡说什么?”
听着周萧说了一大堆,周元修还没理出一个头绪来,周萧就挣脱了他的双手,乌黑发亮的眼睛此时更亮,“我说完了,我要回去了。”
就自己往外走。周萧招呼来侍卫,让他跟着周萧回去。
那侍卫一路跟在周萧身后,直到周萧进了屋子关上房门,熄了蜡烛,他才离去。
第二天,太医上门诊脉时,才得知了周萧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