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那日孔太医在启祥宫便发现了些端倪,只是不敢确定,这几日查阅医书,方来禀报臣妾。
孔毓麟那日,微臣在简嫔娘娘处见到了一件婴孩穿的小衫,其上有若有若无的异香。
孔毓麟微臣心中觉得怪异,回去之后一再查证,才确定那是碎骨子的味道。
宓嫔碎骨子?那是何物?
孔毓麟《本草纲目》有记载,这碎骨子能“堕胎催生”。
一时间,室内寂静。玉娴与简嫔面面相觑,注意到简嫔悄悄的把小衣衫往被窝里藏。
如妃皇上,孔太医是宫内经年的老太医了,想来不会出错。
如妃如今只要把那衣裳拿出来查验,便知结果。
简嫔皇上,自孩儿没了之后,臣妾睹物思人,便让下人把衣衫处理了。
如妃忽然上前一步,拉住了简嫔的手。
如妃看来简嫔妹妹是糊涂了,这不正是那衣衫?想是下人偷懒忘了。
如妃拿了衣衫,孔太医瞧了瞧,拿出其中一件。
孔毓麟回皇上,这便是微臣发现的那一件,虽是过了几日,其上仍有清淡味道。
皇上宓嫔,这衣衫是你做的?
宓嫔是臣妾亲手做的,但是所谓的碎骨子,臣妾不知,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来人,去宣叶亭洲来。
如妃皇上,臣妾听闻叶太医与宓嫔有旧交,此事……叶太医未必不知。
皇上叶亭洲的为人,朕还是信得过的。
皇上鄂罗里,你亲自去宣,路上不得多嘴。
鄂罗里嗻。
鄂罗里在外应了一声离去,留下屋内诸人心思各异。
不多时,鄂罗里带着叶亭洲回来,孔太医立刻把小衣衫递给叶亭洲。
皇上叶亭洲,你且检查一番,衣衫可有不妥?
叶亭洲闻了闻衣衫,又拿出药水,在衣衫上刷了刷,最后对着皇上行礼。
叶亭洲启奏皇上,这衣衫上有碎骨子的味道,此物孕妇不宜使用。
皇上宓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娴眼见着场面对自己不利,忙跪在地上。
宓嫔臣妾不知,这衣衫确实是臣妾所制,但是什么碎骨子,臣妾一概不知。
如妃笑话!这衣衫除了你,便只有简嫔经手。不是你,难不成是简嫔自己吗?
如妃宓嫔,证据确凿,你还有何可狡辩?这才是你找不到“凶手”的原因吧?
正当玉娴百口莫辩之时,叶亭洲忽然上前一步,对着皇上行礼。
叶亭洲启奏皇上,这碎骨子虽有堕胎摧产之效,只是这衣衫之上,沾染的这一点味道,很难达到这般功效。
皇上若是如此,此事倒或许另有……
皇上还未说完,便见如妃泪盈于睫,跪倒在地。
如妃臣妾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如妃这是?
如妃臣妾这些年不能为皇上分忧后宫事务,又因妒做了错事,纵然被降了位分,也觉得不足以弥补臣妾的错。
如妃现在更看着皇上,因为、因为美色误事,却不能劝谏,更是死罪。今日便请皇上,臣妾一死送臣妾的师生回钮钴禄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