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见钟素秋满脸的惭愧，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

忙道：“你不必道歉，我只想你快乐，即便陪你的人不是我。”

“七夜，你这又何苦，人妖殊途，如果执念太深的话，会害了你自己的。”钟素秋蹙眉，不想他为了一个情字而泥足深陷。

“我有分寸，你可以拒绝，可以回避，我只想表达自己的情感，别无他意。”

钟素秋目光看向不远处坐着发呆的小怜，心念一动，缓缓道：“七夜，小怜这丫头心性活泼，最是吵闹，这段时间你们相处的还行吧？”

七夜随着她的目光，也将视线落在了小怜身上，轻笑道：“这段时间也幸好有她在旁陪伴，我才不会太难过。”

“你们相处的时间甚短，或许以后你会发现，她是个不错的姑娘，是值得你…”

“不！”七夜听出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转而对上那双深褐色的瞳仁，认真道：“不论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我始终把小怜当做妹妹,我也会把她照顾的很好，但是素秋，感情的事我心里清楚，谁也勉强不了。”

“七夜…”钟素秋为难的开口，见对方一脸真诚的笑，千言万语，再难继续。

“我要先行一步了，他还在等我，你们保重！”余光触到前边高大的身影在不断徘徊，她只能先与他们告别了。

“素秋,你和他…你们…”七夜眼见她转身，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明明知道不可能，却又时时放不下。

“他是上神，而我是蛇妖，我其实并不想跟着他的，但你知道，我也没办法拒绝。”说着，嘴里扯出一抹难得的自嘲。

七夜抿了抿唇，却没再多话，只是淡淡道了句：“你也保重！”

看着她缓缓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不舍，却又异常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知道她现在过的不开心，却还是无法帮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喜欢她了。

“七夜哥哥，姐姐走了？”小怜看到钟素秋离开了，才蹦蹦跳跳的回到他身旁，见他眼神一直紧随着姐姐的背影，心里有些酸酸的，可还是故作没事的唤醒了他。

“咱们也走吧！”七夜深深叹了口气，收回了远去的目光，见小怜好奇的盯着自己，不由好笑的敲了下她的头，迈开长腿朝着反方向走。

小怜摸了摸被敲的地方，吐着舌头追了上去，开启了她一贯的长嘴作风。

“七夜哥哥，姐姐跟你说了什么，怎么说走就走了？”

“没什么。”

“七夜哥哥，你说那个鹿精还会不会出来呢，那个龙神可是好凶的！”

“七夜哥哥…”

两道身影越行越远，声音也被风吹的断断续续，听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金光听见身后那轻微的步伐，不耐的神情终于稍有缓解，嘴里却不忘冷声讽道：“这么难舍难分，何不跟着一起去？”

钟素秋听到他这话，心里十分不舒服，只是张目看着他，并未答语。

“怎么，本座说错了？”没有预料中的解释，金光有些意外，不禁转头看向她。

“上神明知素秋没有这个意思，却总是要说些难听的话来讽刺我，您就那么喜欢看我狼狈的样子？

如果您这般看我不顺眼，又为何硬要小妖陪同您来这趟人间呢？”

她不是没有脾气的，本就心情不好，这会还得忍受这个无礼的家伙各种奚落，管他上神也好，大仙也罢，她已经受够了！

“道行不高，脾气倒不小，本座不过说了一句，你便回以无数句，看来，那小子对你的影响力也够大的。”

“不关他的事！”钟素秋神色一紧，眸光中带着几分惊慌。

金光却泛起一抹笑意，只是不达心底的笑。

“最好不关他的事！”

说完这一句，他便转身略先离开，钟素秋不禁咽了下口水，看来，她还是不能任性，否则恐会牵连无辜。

“方才，你对小怜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她努力追上他的步伐，忽然又缓和了语气，柔柔的开口。

“又想替她求情？”金光并未停下脚步，边走边道。

钟素秋也觉得自己有点话多，但既然开了口，还是想将话说清楚。

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