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与金光用通灵珠谈过一次后，已过了好些日子。

回忆那天上神的语气，似乎很是不屑与生气，也不知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

她只是单纯的想把东西还给他而已，不知道哪里冒犯到他？

算了，既然人家不屑收回，她也懒得去操心了，以后再说吧。

这日，在竹林内修炼完了一天，夜幕将至，她慢慢返回自己的竹屋，却赫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竹屋门口，说不出的惊讶。

“素秋见过上神！”万没想到，他竟真的应了自己，会下界来见她，不，应该说，下界来收回他的珠子。

金光却没有回话，只是漠然转身，那张本就傲然的面容，在夜幕下更显寒意。

“这是上神的通灵珠，此前小妖擅自做主，利用它来为小怜塑造肉身，损耗它不少灵力，还请上神责罚。”

也不管他是生气也好，发怒也罢，钟素秋淡然的奉上灵珠，将自己的过错明明白白说出来，不愿隐瞒任何事。

“哼，倒是有自知之明，是料定本座不会拿你怎么样吗？”金光冷冷开口，虽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可眼见她一副将生死置身度外的无畏模样，他便满身的火气无处安放。

“一人做事一人当，素秋不敢为自己辩解，不论上神如何处置，素秋毫无怨言。”她低下头，没有发现金光那双深邃的凤眸中，并出点点火光。

长袖一挥，通灵珠飘然回到他手中，顷刻间便从他手心中消失不见，他垂下衣袖，眼神再次落在低头不语的钟素秋身上。

“本座饿了，去弄点清粥来吃！”说罢转身进入竹屋，宛如回自己家中那般自然。

熬清粥？钟素秋微微抬眸，看着他霸道的进入自家，叹了口气，想起他那时受伤的日子，她第一次给他送饭的情景，笑了笑，也跟着进屋了。

当日，她把熬好的粥送去给他，却遭来他的白眼与嫌弃，自负的说他从不食人间烟火。

她当时只是温和的回答，这是自己的待客之道，他可以不吃，但自己却不能不做。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他还真尝了自己的粥，虽什么也未说过，可后边只要有时间，素秋总会为他多做一碗，他都会将它吃完。

想来是觉得自己的清粥无味无色，挺符合他上神的身份吧？

钟素秋无聊的想，顺手将锅里的粥搅了搅，淡淡的米香味扑面而来，令人期待。待到天完全黑透，粥也刚好出锅，钟素秋端上一碗正要送进去，发现那竹门难得的紧闭，她想伸手敲开，忽然从缝隙中瞧见金光脱了衣服在打坐，怔了怔，觉得有些唐突了，转身便走。

才走几步，忽又觉得某些东西似曾相识，忍不住又回看了一眼，却满眼都是震惊。他身上的伤口…他的这些伤痕不正与自己身上未消失的雷劫痕迹是一模一样的吗？

他的腹部肩膀，远比自己严重太多，几乎无一处完好的肌肤。

果然，那日飞在半空的金龙果然还是他！

她不可置信的退回小院坐在石桌旁，一时间思绪万千，本以为只要还了灵珠，领了惩罚，他们之间便能一清二楚。

可眼下，她欠他天圆地方那么大的债，该拿什么去偿还？

她从来都是心思清明，清楚知道自己想什么做什么，没有一刻似现在这般没了主意。

“本座的粥好了？”清悦的嗓音忽从背后传来，钟素秋明显吓了一跳，猛然抬头转向他，那双泓泉般的眸子就这样无措的落入金光的眼中，心没由来的一阵轻颤，稍稍偏了偏头，错开二人的相交的视线。

“好了！”稍稍平复了自己那慌乱的心绪，她连忙将桌上的米粥端起来递给他。

“你躲在这做甚？”他接过碗，却不急着走，反而在她面前坐了下来，钟素秋微微退后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没有，我想等粥凉了再给上神送去。”

“本座还要在凡间待上几日，你就负责本座的饮食吧！”金光不在意的勾了勾唇，她越是想躲开自己，他便越要留下来。

“是，素秋会尽心去办，不敢让上神失望。”

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眼下这点小事，她必然会全心全意去满足他。

金光满意的点点头，端着碗优雅的进屋。自从那日吃过一口她熬的白粥后，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这种东西，明明淡然无味，他却甘之如饴。

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