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在海淹没我之前（2）

“白芸”蹙了蹙眉嫌弃的说：“我才不要，你要吸就滚到外面吸去。”

　　男人撇了“白芸”一眼无视了她的话，把烟叼在嘴上后他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烟，深吸一口他语气带了些懒惰：“降珠仙子抓到了吗？”

　　“在实验室，下一个实验体选她？”

　　“不，”男人勾起一抹邪笑，“她可以吊出更大的鱼，好吃好喝的供着。”

　　“知道了。”“白芸”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烟味终于受不了站了起来，“我先去实验室，等你身上没有烟味你再来实验室。”

　　“……”男人并未开口，他沉默的望着窗外的街道，门被“白芸”关上发出很大的声音可他依然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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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风吹着白芸干燥的脸，海鸥翱翔在天空贴着海面飞行，月亮照着她清澈的眼睛，她低头光着脚走在沙滩上。远处一个少年坐在石头上望着海月，海浪拍打着沙滩，海声传入白芸和少年的耳中——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白芸走到少年的背后，少年才带着笑意的说：“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少年并没有转身，他凝望着海面似在凝望久久未归的爱人一般。

　　自白芸重生后她时不时就会梦到一个少年，少年总是坐在石头上有时在发呆有时又看着远处的月亮，最开始的时候无论她问少年任何东西少年都不会反应就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直到几天前，她照常坐到少年旁边的时候少年突然回过头惊讶的问：“你是谁？”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她和少年可以进行交流了。

　　少年说他在这里等一个人，她从未问过少年的名字身份，所以自然也不在乎少年在等什么人。迄今为止她所知道关于少年的事只有一个：少年在等一个人，等了很久。

　　“嗯，你等的人还没来吗？”白芸坐到石头的一边，她并没有去看少年的脸——反正她也看不见。

　　她也曾试过看少年的脸，可少年脸上却仿佛蒙上了一层纱一般无论她怎么努力看都看不清，所以后来她也就放弃了。

　　“她不会来的。”

　　“那为什么你还要等？”

　　“为了赎罪，我们曾亲手杀死了她。我被困于无边的梦境中，他们则被流放到无尽的绝望中，我们都在赎罪，等一个或许已经死了的人原谅我们。”少年随手拿起一块石头将石头投到海里，见海面起了波澜后他双手撑着石头望着天上，“上次见你你似乎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

　　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少年注视天上的云，女孩低头细数着地上的沙。从最开始的一数到最后的一万。

　　天光大亮。

　　“天亮了。”

　　白芸跳到石头下说：“我该走了。”

　　少年偏过头说：“下次见。”

　　“若下次能见。”

　　少年似乎笑了一下，他坐直身体抬起手，白芸微微歪头不明白少年要做什么。

　　少年把手放到白芸眼上，少年的手很暖贴在眼上时很舒服，白芸眨了眨眼，睫毛扫在少年的手心，少年笑出了声。

　　在太阳照到白芸的时候她感觉眼皮重了起来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开口的问题也消失在口中，在模糊之间她似乎听见少年用好听的声音说道：

　　“我会祝福你的，可爱的小姑娘。”

　　太阳一寸寸的照亮黑暗的海滩，在光洒满海滩的之时石头上只剩下少年在望着天上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