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棉花糖，哥哥（2）

那一犹豫是白芸唯一的犹豫，那最后的机会是白芸留给自己的最后选择。有些可惜的是她最后在犹豫中下了一个一辈子都不后悔又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棉花糖入口即化，和儿时吃的不一样，手中棉花糖更甜，甜到她的心里。

　　叶清枫叶牵起女孩的手走进人群，他自豪的说：“甜吧，我特地让他多加了些糖。”

　　“甜，”眼中似乎有晶莹的水闪过，干黄枯瘦的女孩抬起她那张并不好看的脸扬起大大的笑容，清澈的眼睛注视着叶清枫，她第一次对叶清枫笑着说：“很甜，哥哥。”

　　那是她对叶清枫说的，那是她对白悠说的。

　　“甜吗？”白悠将棉花糖给她后曾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她那时是怎么回答的……对，她说不好吃。

　　可那天的棉花糖其实很好吃，很甜也很漂亮，白色的云真的很漂亮。

　　她明明只是想让哥哥吃，她明明只是觉得哥哥会很喜欢吃，可哥哥听到她这句话却将棉花糖丢进垃圾桶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说：“那我下次给你买更好吃的。”

　　可那已经很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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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某个别墅。

　　带着游戏头盔的男人在床上醒来，似有些恍然他在椅子上坐了许久才回过神。

　　“你真想死？”女人的声音自黑暗传来，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踏黑暗而出，直到她彻底从黑暗中走出来才赫然发现那女子的脸竟和长大后的白芸一模一样。

　　“我不是让你别出现在我面前吗？”男子疲惫的躺在椅子上闭着眼厌恶的说。

　　白衣女人轻蔑的哼了一声，不急不缓的说：“你当真以为我想来，若不是出了事，你这满是鸟味的破地方我来都不会来。”

　　“出什么事了？”

　　“掺了火神血的那群人类全被烧死了，一个没剩。”

　　男人微微睁开眼无神的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一个没剩？”他又把女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一个没剩。我早些便说了人类体弱自是扛不住神之血，可你偏偏不听。如今倒好那些人在大庭广众下被烧死，你总得体谅体谅我，我这得做多少工作才可以掩盖过去。”

　　耳边女子不断的抱怨声传入耳朵，男人并未说话他怔怔地看着天花板，那白色的颜色如同雪一遍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在《白云》里看见的一幕——一个少年和一个女孩故事的开始。

　　“那就重新找，不拿人类，机器也可以，我支撑不了多久了。”男子从椅子上起来，他不大不小的声音打断了女子的抱怨。

　　女子抿了抿唇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她微微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男子的房间。

　　他站在空荡的房间，窗外还未天亮狂风拍打窗户，翠绿的植被屹立在后花园中，恍惚间他仿佛听见了曾经那个小小的女孩用她瘦弱的手抓住他的衣角，女孩扬起她的脸甜甜的喊着他:

　　“哥哥。”

　　背后似乎传来女孩的声音他回过头才发现不过是风在吹打窗户，云移开后月光照着树叶落下的声音。

　　前半夜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男子房间也熄了灯，在男子的室内是寒风刮来的花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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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认真的吗？这就是你说的红色的床？”白芸站在门口指着粉嫩嫩的房间认真的向叶清枫询问道。

　　“不好看吗？”叶清枫忍着笑说。

　　“你是故意的吧？”

　　“怎么可能。”叶清枫颤抖着拍了拍白芸的头，“我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我觉得我留不留下的事情还有待商议。”说罢白芸转过身抬脚就要离开。

　　叶清枫连忙拉住白芸的手臂，憋着笑说：“别别，开个玩笑，你要是不喜欢给你换个颜色便是，你要什么颜色？”

　　“随……”白芸本想说“随便”但她又突然想到刚才的粉嫩嫩的场景她急忙把说出口的话吞了下午，毕竟她可无法保证叶清枫又会给她弄些什么奇奇怪怪的颜色，“白色或者黑色就可以了。”

　　“那就决定是红色了。”叶清枫一锤定音决定了白芸房间的颜色。

　　“……所以你为什么要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