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云和雪（2）

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夕阳仿佛变成了黄昏，叶清枫手中的玉佩因不稳差点掉落在地毯上，他急忙握住手中的玉佩愣愣地盯着紧闭的门，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笑了起来。

　　叶清枫一向自诩自己是人，即便活了几百年他也没有认为自己忘记自己是人的事实，可搞了半天原来在和神相处中他早就把自己当成了神，把人当成了蝼蚁，一群一碰即碎为利益出卖自我的玩具。

　　在叶清枫笑声中窗户外又飘起了雪。

　　离了叶清枫的家白芸一个人在街上兜兜转转，她无神的走在街上。夜晚渐渐吞噬太阳，万千灯火照亮了浪子回家的方向，她独自一人背着光逆着流，待到回过神她已身处黑暗路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的路灯还在闪烁着微弱既灭的光。

　　黑暗中的男孩靠在街巷中凝视着走到路灯下的女孩，他紧抿唇在微刻犹豫后终于鼓起勇气走向女孩。可此刻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自黑暗踏雪而来，他身上落着洁白的雪，雪因他的奔跑飘落在地上，穿着单薄的少年不在乎寒风的冰冷，他上前抓住了女孩的手。

　　因被人突然抓住手白芸身子猛然一僵，寒冷的手带着刺骨的冷意，她悄悄把未被抓住的手放进口袋里——那里有一把生锈的小刀。

　　“小云朵。”

　　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错愕后她转过身。叶清枫好看的脸出现在面前，他气喘吁吁的拉着白芸的手，白芸挣扎了下发现挣脱不开后便放弃了。

　　“不是小云朵，”白芸又一次更正叶清枫的话，“是芸芸众生的芸。”

　　“是小云朵，”叶清枫坚定的说，“你是小云朵。”

　　叶清枫错了，错的彻底，他把白芸当成夕阳以为她是那抹太阳升起时的光，可白芸根本就不适合夕阳，她适合的是天上飘飘荡荡无依无靠的云。

　　“留下来，我帮找白悠。”

　　“我不……”

　　叶清枫打断了白芸的话，桀骜的少年在雪里终于恣意的笑了起来：“你不需要信我，你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我一个孤单惯了就当是陪我这个孤家老人，留下来吧。”

　　“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你的。”

　　“你有。”叶清枫举起白芸的手在白芸眼前晃了晃，“你。”

　　“……”白芸沉默了一会儿后认真的说：“猥亵儿童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叶清枫愣了一会儿脸瞬间红了起来，他烫手般放开白芸的手慌忙的说：“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可以陪我，我一直想要一个妹妹。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我绝对不会拦着你。”

　　“……”

　　叶清枫期待的望着白芸就如今天早上一般亮晶晶的看着她希望她可以留下来，可和早上不一样的是此刻她终于在少年眼中看见了她的身影而不是他所勾勒出来的无谓的希翼。

　　“好。”

　　在少年的眼神中她终于答应了执拗的少年，在雪中两个无家可归的人组成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家”。

　　站在小巷子里的男孩倚在墙上望着灯光下的一幕竟觉得有些刺眼，这明明是他最想看到的景象，这明明是他拼尽全力才换来的一切可为什么此刻的他心竟有些痛。

　　他不语的望着那两个身影直到女孩牵上叶清枫的手离去他才回过神，手中原本紧握的东西此刻被少年虚握着在少年离去时掉落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声音。

　　黑暗中巷子里早已空无一人，冷瑟的风吹打着干裂的墙，巷子地上几颗粉色的糖独孤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