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她叫芸芸（2）

明明少年说的这副话可为何她耳边却是前世男孩对她说的无法实现的愿望。

　　“我会带你离开。”

　　她明明差点就把这句话当成了救赎。

　　“不是小云朵的云。”少年说完话后便转身带着男人离开了，女孩盯着少年离开的地方小声的反驳：“是芸芸众生的芸。”

　　她只是芸芸众生的一个，天生生在尘埃，活在绝望和地狱中，挣扎于过往期盼于无法期盼的未来。她脆弱，她无助，她独自一人，她是芸芸众生里的一个尘埃而非生在天上靠近太阳的云朵。

　　“又要搬家了。”女孩说完便打算转过身进屋，但还未等女孩动身一把冰冷的刀便从背后悄无声息的抵在她的脖子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的声音自她背后冷冰冰的响起。

　　“别回头。”

　　叶清枫把男人推进警察局，坐在前厅的小警官抬头虚虚的看了叶清枫一眼又把头低下把玩手中的手机。

　　“过来帮忙。”叶清枫不耐烦的说。

　　小警官叹了口气把手机放下走了过去，他接过叶清枫押着的男人不免抱怨道：“哥，大晚上的你怎么还在完成任务给点时间让我撩个妹行不？”

　　叶清枫踢了萧潮笙一脚，在萧潮笙夸张的叫声中说：“给你送业绩，你还不高兴了。”

　　“高兴，我可真是太高兴了。”萧潮笙边敷衍的说边打量面前蓬头垢面的男人，他皱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恰是这时叶清枫打了个哈欠带着些困意说：“他交给你了，钱按老规矩来算，我先去睡了。”说罢他便下了线。

　　“哎，哥……”萧潮笙回过头想喊住叶清枫，但此刻的叶清枫已经下线了，萧潮笙摇了摇头又转过头盯着男人看，终于在看了好一会后他肯定的说：“这不是那个犯人啊，不过，算了。”

白芸把手举起来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她冷静的说：“我不会告发你，这地方我也让给你，我今天就走。”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不怕。”白芸轻声的说，夜色拦住了她的神色，她抿着唇漠然开口：“，如果你想杀我，三天前就杀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三天前来的？”

　　“你身上有血腥味，我鼻子一向灵。你要么受了伤要么就是杀了人，三天内没人追杀你你也不离开那么就是被通缉，恰是这时有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被通缉所以我便认为你是。”

　　背后少年没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反问道：“你既知道刚才的男人不是凶手为什么不告诉刚才的少年？”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我和他无亲无故，他抓错了人只能说明是他实力不济，况且你杀了我也或许是在帮我。”

　　少年冷哼一声放下匕首，白芸听见背后的脚步声——少年进了房。她未回过头，她站在屋外盯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一动不动。

“我杀不了你。”少年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他刚来这个房间的时候是曾想过把女孩给杀死，但在夜里他举刀朝女孩刺过去的时候他的身体却动不了了，眼前也出现了系统的警告声。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他对女孩产生杀意的那一天系统也对他产生了杀意。

少年如今想起那时的场景居然觉得有点可笑，他居然在一个无实体的机械上面感觉到了可以凝成实意的杀意。少年敢保证如果他当时无视了系统的初次警告依然要杀女孩，那么死的人一定会是他，连着灵魂一同死去。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问道。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问题，女孩毫无犹豫的说：“何思。”

　　原本在屋里到处走的少年停下侧目看了看白芸。“你不叫白云？”他的语气了带了些不可思议，似乎不敢相信面前的女孩不叫白云一般。

　　“不叫。”

　　“怪了，怪了。”少年喃喃自语的说：“你怎么会叫何思呢？你怎么叫何思呢？”

　　“我能离开了吗？”

　　“你这房子的东西不要了？”

　　“不要了，你碰过的东西我都不要。”

　　“你讨厌我？”

　　“是。”女孩甚至都没有犹豫一下，“我觉得你很恶心。”

　　“为什么？”

　　少年并没有生气，毕竟他也觉得他挺恶心的。

　　“我讨厌你身上的味道像下水道里的垃圾一样令人反胃，你刚才碰了很多东西所以那些东西我都不要了。”

　　听到白芸的话少年不怒反笑。“我喜欢你的形容。你要走的话就走吧，反正我也杀不了你。”

　　得到少年的话女孩没有顾及的跑了起来，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回过头。

　　那清冷单薄的身影毫不犹豫的跑向远方，她不留恋她用了好几月才组建起来的温暖“家”，不留恋叶清枫走时留给她的如泡影般的承诺。可悲的女孩在黑暗中独自一人往前跑，可怜的女孩把她心中仅有的希望在前世全部抹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