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看客

不过魏无羡也没放在心上，还有心情跑去后山，跟正在后山练剑的温氏旁支子弟温宁攀谈起来。

然后就被蓝忘机给抓住了，带话说蓝启仁让他去藏书阁，抄一千遍《礼则篇》！

《礼则篇》乃是蓝氏家训十二篇里最繁冗的一篇，引经据典又臭又长，生僻字还奇多，抄一遍了无生趣，抄十遍即可立地飞升。

“诶，你干什么？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痛痛痛……”魏无羡还想逃脱。

蓝忘机却并不理会，面如寒霜，一只大手钳住他的胳膊，生拽着他往藏书阁走去。

蓝氏仙府坐落于姑苏城外的一座深山中，除了山腰处错落有致的水榭园林，后面那一片常年被山岚笼罩的山都属于云深不知处，被统称为后山。

魏无羡逛的比较深，蓝忘机押着他顺着小路绕来绕去，来到一棵大榕树前。

“这榕树可真大啊，我来的时候倒没发现这个好地方。”魏无羡惊叹道，很想坐在那上面喝酒看星星。

“你没发现的东西还多着呢。”一道清越而熟悉声音没好气道。

——是从榕树后面传来的。

魏无羡顿时眸光一闪，他怀着某种莫名的兴奋，加快脚步越过榕树，就见顾然背靠榕树席地而坐，胳膊还撑在一旁的气根上。

“顾然？还真的是你啊。”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魏无羡一脸欣喜，笑得眉眼弯弯，倒是同平日里的笑不太一样。

顾然目光微怔，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魏无羡满眼笑意，这满肚子火气反倒不太好发作了。

最终只好瞪了魏无羡一眼，表情却是有些耐人寻味，幽幽道：“怎么？你抄书抄这里来了？”

他的目光锐利，面含笑意，只是姿势随意地坐着，却自然流露出一种气度风采，快意飞扬，让人移不开眼去。

顾然和金子轩长相有三四分的相似，金子轩的五官线条舒展坚毅，因此显得更凌厉些，也与他的傲然气质相辅相成。

至于顾然呢，则恰恰相反，他的面部线条柔和纤细，五官精致的恰到好处，即不显女相，亦不会粗旷，是那种毫无攻击性的相貌。

只是，顾然的性格可与长相截然不同。

他的眼中总透露着一丝幽深的沉静，仿佛你隐秘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他的嘴角还总爱挂着笑意，多半带着邪气和讥讽，仿佛在嘲笑你的不自量力。

如今就只是这么随意坐着，可周身自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气场，给人的感觉，却是神秘和不可捉摸。

有时候看见顾然无意间流露出的神色，魏无羡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个人好像除了花孔雀，谁都不放在心上，什么事在他心中都不会留下涟漪。

就像是一个看客。

“我还没去藏书阁呢。”魏无羡先回了他一句，又微微垂眸，又再次抬眸看向少年，轻声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呀？该不会也被赶出去了吧？”

听见这话，顾然顿时无语地扯了扯嘴角，不由看向他身后的蓝忘机，懒洋洋道：“早下课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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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骨子里对外人其实挺冷漠的，就是不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