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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囧穿二与君谋

一轮明月挂在空中,竹林深处,幽静崎岖的小路尽头出,一处全是竹子所做的竹屋的台阶出。清风而来,竹叶随风而动,长裙飘飘,衣袖摆动着,蒙面女子抬头望月,一双眼中有着说不尽的思念。

京城中,有人依偎在窗台边,凝视着外面皎洁的明月,暗自叹息,默默无声的看着月色,眼中流露出一些感伤。

明月下,高楼处,歌舞起。耳边不时传来优美动听的歌声。但她的心却有如一叶扁舟。摇摇晃晃,不知道何处是港湾?哪里是她应该停留的地方。

已经多少个日出日落,月起月落了?穿越初期是那么快乐无忧的,她梦想曾经很简单,赚钱回家。

后来,认识了许子卿雷行风,自己原来的路已经模糊不清了。

最后,自己的初衷虽然已经到达,甚至可能超出了预期,可是一点都不开心。

自己所爱,爱自己的都是那么苦。这是自己的路?

多少次午夜梦回,想着过去重重。许子卿陪伴自己,保护自己。两个姐姐虽然不在身边,却依然能够感受到她们三个人之间的一种冥冥之中的感应。

那个时候的莫佳佳最开心最恣意。仿佛天底下就没有她害怕的,想要横着走就横着走。

什么时候起,变得多愁善感?笑容不再出现?

是自从,许子卿离开,自从她下毒毒害自己的姐姐开始?是被莫静涵赶出京城的时候?是三姐妹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

四下无人的时候,莫佳佳终于忍不住所有伤悲,倔强如她,紧紧咬唇,努力不让自己落泪,可还是无用功,眼中有闪闪发光的泪,有眼泪会那么调皮跑出眼眶,低落在地面,落在地面开出一朵朵花来

门外,月上枝头,明月那么亮,心却那么寒冷。普天之下恐怕谁都不能够明白自己,了解自己。莫静涵靠在门框,双眼注视高高挂在夜空中的月亮。

“娘娘小心着凉”南溪拿着披风,轻轻披到莫静涵的肩头。莫静涵立刻收回落寞的表情,换上一副冰冷绝情的表情。

“你为何进宫?”南溪准备离去时,莫静涵望着夜色中的明月,突然幽幽开口。

南溪微微抬头,注视正在望月的莫静涵,眼珠子一转道“我娘身体不好,常年需要钱治病。”

莫静涵听他这么说,侧目而视,口吻似半信半疑道“哦?”

“那你进宫谁照顾你娘?”

“只能请人照顾我娘了,在宫里长期不能回家,不能照顾她,南溪心中深感愧疚”南溪一直低着头,语气有些失落。

“那明日你回去看看她吧”

南溪先是一愣,没想到莫静涵会让他出宫去,随后反应过来,立刻伏在地面高呼“多谢太后!太后寿与天齐!”

其实听他这么说,多少有些怀疑,可是她只是叹息,目光变得那么柔和。也许是感动南溪是一个孝子。

南溪的眉眼与过世多年的程太华越看越像,每次看到他心中总是百感交集。

北岳被安排在玄仪宫外守宫门,一身蓝色侍卫服饰的他挺拔高大,只是身影有几分落寞,眼中平静如水。

莫静涵每次下朝都能看到那个人,那个人守在玄仪宫门口,风雨无阻。

只是她不愿意多看一眼那个像极了先帝的人,也许是当年的重重,让她的恨意不知不觉转移到无辜的人身上。

稀稀疏疏的细雨落在斗笠上,北岳紧握着红缨枪守在玄仪宫门外。每次都能看到莫静涵下朝,太监宫女簇拥着她,虽然年过四十多岁,却有一股成熟的气质。

在朝廷上的她却是傲视群臣,语气中没有丝毫胆怯。一身凤凰飞天朝服显得她睥睨天下,抬头挺胸,静静坐在金黄色的凤凰椅子上。眼中审视所有大臣,一个个俯首听命与她。

玄仪宫内,一大早上,刚刚下朝后的莫静涵坐在主位,正在接受几个妃子与皇后的大礼。

“臣妾见过母后/太后”许峨眉温婉有礼,一双美丽容颜写满羞射。她穿着皇后的凤服却显得有些不合身,说话都是娇滴滴。

她身后的是几位妃子,几位妃子穿的也是浓妆淡抹,华丽异常,一身珠光宝气的。郑香菱却格外素净,为人也很安静。

“皇帝不喜欢如此浓重的香味”莫静涵端起白瓷茶杯,吹动里面的茶水,一股清幽的龙井茶香味传出来。

几个妃子知道是说自己,霎时间,面色变得有些尴尬。今日第一次集体见太后,谁都不愿意输给谁,特意打扮的花枝招展,香气四溢,没想到太后不喜欢,脸上黯然失色。

许峨眉从贴身丫鬟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锦盒,锦盒是由上好的沉香木制作的,外表雕龙画凤,看来价值不菲。许峨眉微微屈膝将锦盒递到莫静涵面前“母后,这是我父亲从雪国得到的玉凝脂,听说放在房间里,炎炎夏日也会变得异常清凉,儿媳特意送给母后,还望母后笑纳”

彩月接过锦盒,送到莫静涵面前,莫静涵伸手打开,一股寒意从锦盒里面蔓延出来。玉凝脂通体白色,只有一个巴掌大小。是一只奇特的动物模样。身体巨大,脑袋却很小,张牙舞爪,双目突出。

莫静涵眼中划过一丝不悦,这么一个小小的玉凝脂花费巨大,陛下讲究朴素不喜铺张,这么简单就送一个价值连城的玉凝脂。看起来丞相还是有些隐瞒的,需要好好调查一番了。

彩月不愧是伺候莫静涵多年,看出了莫静涵眼中的不悦,立刻将锦盒关上,将锦盒递给一个年轻的宫女。一边转过身假装不在意道“皇后娘娘就是孝顺,送的东西太后甚是满意”

其他几个妃子送的东西也是价值不菲,莫静涵盯着她们在哪里一副孝顺的模样,微微蹙眉。

“这是?”彩月接过郑香菱献上的锦盒有些好奇,锦盒也是巴掌大,没有任何纹饰,如同楠木制作。

锦盒十分轻。似乎没有任何重物。彩月还颠了颠,确实没有任何重物的模样。

“家父说,太后喜欢品茶,这是千金洱,太后可以尝尝”郑香菱打开锦盒,一股茶香味扑面而来,所有人都闻到了淡淡的普洱茶香气。

千金洱顾名思义,千两才能买到一点点的普洱茶。茶中极品。嫩绿的茶叶散发出诱人的气息,每一颗茶叶都是五年努力换来的,还是有莫静涵当年火烧罂粟花地方产出来的。

莫静涵这才有些满意,她注视面前的郑香菱,感慨万分,脸上难得露出一个笑容。她接过千金洱,轻轻抚摸锦盒“你父亲是…岺南王…”语气变得轻柔许多“总算,有人还记得我这个人”这个人而不是太后。

莫静涵眼中变得柔和,还有人记得她是莫静涵,不是当朝太后。她还以为这个世界上没人记住她这个身份了。

“太后…”彩月看到莫静涵发呆出声提醒她。莫静涵抬头对着郑香菱轻轻挥手,随后将头转到左侧的许峨眉,眉眼高挑“虽然你刚刚成为皇后不久,但很快就是哀家的生辰,就有你来办吧,不要唠烦峰儿了”

许峨眉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宫女轻轻推她,她才反应过来,可是太后要求的,当然不能拒绝了,只好勉为其难接受了。

京城舞苑名下的湘馆,莫佳佳这次前来,带了舞苑最红最火的歌姬。舞苑名角玉茯苓,貌美如花,歌声悠扬。乃是莫佳佳捧红的最成功的歌手。

玉茯苓从小被莫佳佳细心照顾,自幼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工唱歌,跳舞,甚至轻功样样都要会。

虽然莫佳佳待她也不错,可是总是玉茯苓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因为,玉茯苓表面上是歌女,实际经常暗地帮莫佳佳打探消息。两姐妹虽然不怎么见面,但是担心再有什么风吹草动,莫佳佳特意训练出六个能歌善舞的年轻貌美的女子,玉茯苓则是其中最厉害的。

有事打探臣子之间的各种势力,没事调查新开的酒家店铺,莫佳佳做生意久了,也变得有些势力,丹阳一带都知道她即是舞苑老板舞倾城,又是当今太后的妹妹,谁人不敢不给她三分颜色。

莫佳佳穿着一套淡黄色紫藤花交领广袖襦裙大袖衫,头上的步钗一动一摇。她坐在楠木制作的椅子上正在看一些文件。她手中那些一张画,将画像递给一身紫色襦裙,带着金色面具的玉茯苓,语气平淡无奇“这次做的不错,回去吧”

玉茯苓右手持剑,笔直的矗立在书桌上,凝视着忙碌的莫佳佳,一缕青丝被风吹动。

莫佳佳下命令似得说道“记住了,你是剑客,不要多管闲事,”

玉茯苓知道了肯定有事告诉莫佳佳这次她们奉命调查新开饭馆的老板背景,貌似这个人并无奇怪。只是一家普通的饭馆,并无任何异常,而且规模远比不上舞苑。

“下去吧”莫佳佳随手翻开账本,一只手拿着算盘,准备查看账本。

玉茯苓准备离去,转过身又像是想到什么,咬唇猛的回头“我今晚不想表演,想要休息一下,可以吗?”

莫佳佳坐在那里微微抬头,然后轻轻点点头“我会让茗嫣代替你表演,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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