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昆左手倚天,右手屠龙,泥滂僧袍垂散,仰天长啸,声若猾蛇,步似奸鹰,肆意嚣张。
“若不是你们无能,我师妹怎会被逼嫁于阳顶天?若不是魔教坏事做绝,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他举起屠龙刀,架在谢逊脖子上,以胜利者姿态宣告:“乖徒弟,你是我复仇的利器,辛亏有你滥杀无辜,明教才成了人人喊打的祸害。”
“无耻!”
谢逊要与他同归于尽,成昆却比他更快,刀起落下,“骨碌碌”滚着人头,一代枭雄金毛狮王,一生都没能为家人报仇,仅仅是他人的棋子。
“不!”
张无忌喉咙都喊破了,发誓要为谢逊报仇,气运丹田,以自毁根基的方式加持内力,只求爆发三倍武力值。
成昆第二个目标是灭绝师太,倚天剑挑起她还算端庄大气的美人脸,依稀可见她年轻时的绝色容颜。
“啧啧,可惜了!”
“要杀便杀,休要啰嗦!”师太横眉冷对,绝不低头求饶。
身后的芷若担忧极了,情愿求成昆放人。
“哈哈哈,老尼姑,你这徒弟倒是漂亮,像我师妹年轻时候。”
“别碰她,有什么冲我来!”
不只是师太着急,张无忌更急,运功到一半,刺激过头,吐出大口血来。
好在成昆对芷若没有更深层次的兴趣,不像羞辱谢逊一样,奸人妻子。
“老尼姑,你知道你师兄怎么死的吗?”
灭绝师太扭过头,看了眼角落里的杨逍,恨得牙痒痒。
“与你无关。”
杨逍欲言又止,因痛苦止了声,加紧运功疗伤,争取保命。
成昆一一看了圈,将废话不断,求他回头是岸的方丈一剑了结,凡是多嘴的都死在倚天剑下。
剑刃血光弥漫,染红所有人瞳孔下的晚霞。
他给自己沏了杯茶,喝完淋在灭绝头上,不屑地说:“你就是个蠢货!”
一直在角落里的杨逍开口了:“艳青,我说过,我没杀你师兄。”
艳青……自从她当上掌门,再没人叫过她这名字,同一辈的师兄弟师姐妹,都死在了与明教斗争的路上。
“住口,你不配叫贫尼艳青!”
她方艳青宁可从未遇见过他!
杨逍捶胸顿足,懊悔道:“是,我承认当年爱慕你不得,约你师兄比剑伤了他,羞辱他配不上你,可我没杀他。”
“不是你,还能是谁?他回来时尸体都臭了,若不是山门的人看见,怕是被野狗啃得没了人样,他身上全是你的武功路数,本座还记得。”
“唉!”
杨逍百口莫辩。
看戏旎笑的成昆一根手指搭在唇心,调皮呵了声“嘘”,瞳孔不大,却满载对世间一切的嘲弄,所有人都是他复仇的剧本。
“告诉你也无妨,因为他呀,是和尚我杀的。”
他自顾自笑道:“当时他受了重伤,求我到峨眉带信,请人接他回去,我说不用那么麻烦,可以亲自送,于是一刀一刀割了他的肉,减重,这样背着他上山就轻松多了。”
他盯着灭绝发疯的灰瞳,笑得癫狂:“对,就是这样,失去挚爱,是不是整个世界都塌了?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你该死!”
灭绝师太拼着功力尽废的危险,也要与他同归于尽,出手一霎那,便被划过来的倚天剑削断手臂。
那一刻,手臂飞扬,血水沸腾,她才知道以往死在她剑下的人有多幸运,这剑快到感觉不到一点痛。
可是很快,痛觉神经反应过来,她失去平衡,倒在地面抽搐。
本以为会就这样消失,再也不能为师兄报仇,却在下一刻看到了飞扑而来的人影,冲她微笑。
“是你?”
“我说过,艳青,要让你记我一辈子,要好好活下去呀!你可是答应过要做我的新娘。”
“噗嗤”一声,剑入脊髓,杨逍的血溅了她满身,男人硕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
年少结伴流浪的经历一点点显现。
这个男人,怎么敢的啊?
怎么敢让她记了一辈子,好不容易要忘记他的,现在到死都忘不了。
“不!”
撕心裂肺的吼声,她全白了头。
“哈哈哈,真是个蠢男人,以为勾搭灭绝最爱的女徒弟纪晓芙,就能让她吃醋,让她恨你,记你一辈子,可人家只记得师兄,你和阳顶天一样蠢,爱抢别人的师妹。”
成昆像是想到什么,疯狂挥砍,剥开杨逍,要对灭绝师太下手。
在场幸存下来的大佬们,吃了一手好瓜。
本以为灭绝师太和光明左使杨逍是隔着徒弟和亡妻的死敌,不想竟是怨侣。
江湖上最心狠手辣的老女人和最风流潇洒的男人,怎么看怎么不搭。
原来,被爱的时候哪怕灭绝人性,也有人追。
不被爱的时候,哪怕好看又风流,使出万般手段,也比不过一个死人。
“唉,孽缘!”张三丰叹了口气。
这些小辈真是和他年轻时候一样执迷不悟啊!
“罢了!”他想着活够了,以银针封穴,抑制蔓延的毒素,将一百多年的功力,压缩在指尖,灌给张无忌。
成昆想阻止,被二人功力传导时流通的气流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