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淡的口吻,仿佛在说再平常不过的事。
阿念已入局,从前分不清玱玹的心意,此刻同样看不懂相柳。
只以为他是考验自己。
在她心中,一男子强要女子,定是对她爱得死去活来。
再不济,也是喜欢她那一款的。
阿念身在王室,婚事与利益挂钩。
阿念从不敢表露心意。
哪怕喜欢玱玹,也是默默放心里几百年,尘埃落定前,什么都不能做。
比爱情更重要的还有父母亲情。
阿念现在,木已成舟,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啦~
相柳是吗?
可惜,在他的红瞳预言里,自己战死沙场,阿念荣登后位。
他们注定有缘无分。
转念一想,小姑娘能后半生荣耀加身,无拘无束,值得庆祝。
相柳阿念,本是青灯不归客,怎因浊酒念红尘。
相柳你是不一样的,你还有得选,而我……没得选。
他推开她,转身就走。
这次阿念追了出来,空旷的夜空黑漆漆,亭台楼阁的灯都灭了,为那抹白影打掩护。
阿念不甘心,驱动灵力打出烟花,照亮夜空,只一瞬,已看清房顶上的人。
大吼着,要他舍不得走。
阿念我知道你在这儿。
阿念无论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阿念这世界上不只是我们一对有阻碍,所谓的枷锁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相柳听着她的声嘶力竭,老七动容:好一个打破枷锁。
其余人格闹哄哄。
“老七,连你也被这丫头迷住了吗?你不是最讨厌女人?尤其是那群地下比武场看奴隶打斗的贵女。”
“不,她不一样,她很单纯。”老七相信自己的眼光,站到老八老九的思念阵营。
3:6,终究是离开她的想法占了上风。
相柳洪江将军说得对,情,世间最毒之物。
他百毒不侵,有蛇类特意储存毒液的毒囊,他的心却始终脆弱,不敢爱一个人,只能用无情伪装坚强。
相柳阿念,若能早些预见栽你手里,一定不会招惹你。
他一个起跳飞走。
有多远躲多远。
玩弄别人的他,有一天,竟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若她一直讨厌自己该多好,那他就没有心理负担,可以当阿念为死人。
肆意利用。
可他这一生,得到的爱太少,就连母爱也是顶替别人才得到的。
有个痴情佳人以真心待他,怎舍辜负?
飞了不知几万里,到达辰荣义军驻守的清水镇,兵士们红光满面,纷纷问他把军师夫人怎没回。
相柳没有军师夫人。
“大人,您就吹吧,谁不知道您抢了皓翎王姬!她就是您媳妇。”
“您娶了她稳赚不赔,不说她背后的势力,单说她身边的婢女芥,那叫一个厉害。”
“对了,大人,您还尝过她找回来的宝物吧,这万年水髓疗伤圣药,您留些保命。”
相柳放那儿,下去吧!
他是九命相柳,何须外物保命。
如果有一天,有什么外物能强大到夺走他九条命,这些水髓也派不上急用。
看也不看一眼,刚想躺下,理理近日军情,还没进入复盘,一张圆圆的笑脸突兀蹦哒脑海,朝他勾手拉拽,还调皮捣蛋偷亲他。
他想赶走这烦人的小仙女,奈何老六也跟着叛变:啊,我真是受不了了,当着面拒绝,过后又幻想和人家甜甜蜜蜜,老子什么时候孬过?
“坐下!”
五个人格还在坚守立场,5:4,这次理智占上风,小姑娘的模样被他粉碎为零星记忆,流入每一个毛孔。
闭上眼,心浮气躁。
这次脑子里没出现她的样子,是她的声音:“不就是万年水髓,我多得是,也就偶尔拿来练练功。”
她那神气活现的模样跃然眼前,朝他吹嘘着。
相柳想必她出门在外,修炼资源不多。
烦躁的相柳给自己找了个杀人的理由。
一晃神,来到沙漠深处,接下赏金任务头榜,一连刺杀17人,赚足买水髓的钱,傲娇地吩咐毛球加紧送去。
“主人,您喜欢她,为什么不亲自去啊?”
毛球害怕跺脚脚,要不是抗议无效,它现在就离家出走。
每次送信送礼物,毛都快被小魔女薅秃。
相柳你记着,我~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