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明,一声鸟叫,窗外日光透亮,晨曦朦胧间,二人的白衣铺成一片,散发冷白光晕。
时影睁眼,揉额头,碰到怀中人,垂眸恰见美人如云绵软,如风不羁的盘顶发髻,几缕秀发顺肩而下,盖在自己胸口,遮住她清雅秀丽的半张脸。
他微微弹开一点头发,恰好被捉住手指。
白雪鹭枯木逢春,我会的,师父相信雪鹭。
委屈的呢喃,惹得时影心软,曲指刮动她鼻梁。
时影为师信你。
他不是第一次做师父,却是第一次和徒弟这般亲近。
孤男寡女搂抱,共处一室,又是差不多年纪,若说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时影藏好那份初升的爱意,双臂环搂佳人。
时影雪儿信任为师吗?
白雪鹭没回答,醒来时好好躺在床上,时影不知所踪,枕边留有信笺。
白雪鹭让我去九嶷山?
没多久,白王府收到大司命传召,宣布收白雪鹭为徒,成为时影小徒弟,即刻出发去九嶷山。
白王一双眼珠子要瞪出来。
“说,是使了什么手段?”
马鞭扬下,打在她身,痛在心间,对生父仇恨,越发渴望出人头地。
她发誓定要学成归来,让所有欺负她的人后悔。
白雪鹭女儿不知道,大司命的心意,无人能揣摩。
“你去告诉大司命,说你身体抱恙,让雪莺顶替你拜师。”
白雪鹭父王,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女儿吗?
白雪鹭不想把得来的机会拱手让人。
“你和你那个下贱的娘一个德行,命比纸薄,心比天高。”
这下,白雪鹭彻底爆发。
骂她可以,骂她娘不行。
她的娘为了她过上好日子,选择自杀,红颜薄命,是她永远无法释怀的痛。
这些年白王对她放养,找人教导她法术,也只是不入流的小法术,完全靠她刻苦训练,才有了几分基础。
这次,使用术法攻击白王,还没出手就被侍卫拿下。
“反了天了,敢对付你爹,还没拜师就大逆不道,等你学会还不得骑老子头上撒野。”
白雪鹭父王,你总说我不如妹妹。
白雪鹭可这些年,您有个头疼脑热是我在你面前伺候。
“府里不缺你这个丫鬟。”
白雪鹭丫鬟?我只是丫鬟?
喃喃自语,她彻底死心。
被人押下去,对外谎称有病。
在山上等了一天的时影,心情烦躁。
女徒弟泡茶给他。
朱颜师父,小师妹怕是不会来了。
这时,回信的使者禀报:“少司命,白王府的人说雪鹭郡主染了重病,不宜拜师,请您见谅,另择高徒。”
时影不可能!
时影斩钉截铁否认,昨夜他还抱着人睡觉,走的时候好好的。
时影难道是昨夜着了凉?
他摩挲腰间玉带,担忧。
朱颜师父,您说什么呀?
他没心思回朱颜的话,留下一句“布置好隔壁房间给小师妹”,一瞬消失。
他在白王府找人,一柱香后,总算在柴房找到被五花大绑的人。
丫鬟偷偷给她送馒头被发现,遭杖打。
白雪鹭连求情都做不到,嘴里塞着帕子,长发凌乱披散,身子被捆得结结实实。
时影怎敢如此?
时影怒了,从他们对话中得知是白王使绊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头一次,对这个舅舅生了厌恶。
当初如果不是他贪图富贵,把自己母亲献给空桑君主,他和母亲或许不会阴阳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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