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了几天的向阳靠在潘生的身上,有气无力地回到:“好点了……”
潘生神色中的愧疚更深了,他的嘴唇翕动半晌,搂着向阳的手紧了紧,想说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接下来的两天,每天都有人在中午的时候送一袋子馒头来,但是能喝的纯净水却只有被放下来的那天给他们的那一瓶,其他的都是掺杂了盐的盐水。
纯净水剩的不多,潘生将剩下的那点全部留给向阳了。向阳不乐意,坚持要跟他平分,潘生拗不过向阳,只能偷偷省着点喝,把多的留给向阳。
但即使是这样,那点水还是很快就喝完了。
干巴巴的馒头配盐水,向阳前一天还会因为饿急了吃两口馒头,到第二天实在是渴的不行了,啃了两口馒头充饥就放弃了,只能饿着肚子缩在角落。
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向阳靠在墙角,思绪不由得回到离开那天向妈妈一直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往她手里塞了几张钱。
“妈身上现在只有这点,你先拿着。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老省着花,妈这病不急的,你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向阳想到当时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跟向妈妈保证会赚大钱回来给她治病,结果现在别说钱了,连能不能安全回去都不知道。
思绪回笼。
潘生在向阳边上坐下,隔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自从向阳被放下来之后就一直是这样,潘生一直是这一副想靠近却又不敢的样子。
向阳大致明白潘生是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觉得自己现在在这受苦是他害得。
“学长。”
潘生听见向阳喊他,第一时间将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遍:“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不是想说这个”向阳摇摇头“是我自己选择来的,不怪你。”
“……”
这句话向阳不是第一次说了,但是潘生根本没办法不去责怪自己。都怪自己太自信,自以为查清楚所有背景,结果还是被人摆了一道。
潘生低垂着眼,手指不自觉地揉搓着衣角:“不——”
“学长”
向阳适时地打断他。
“我家里的情况你知道,就算你不说,只要他们找到我,那按他们说的条件和开的薪资,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来。”
虽然向阳最根本的目的是安慰潘生,但她也没有说谎,这的确是她在当时的情况下会做出的选择。
凑不齐做手术的钱,只要陆炳坤他们找上向阳,那就一定会发生这件事,这是个无解题,怨不了潘生。
向阳抬手虚虚地盖在潘生的手背上,前两天被吊着在手腕上留下的痕迹还在,潘生的目光颤了颤,语气轻柔地问道:“还疼吗?”
向阳摇摇头:“不疼了。”
不疼肯定是骗人的,但是向阳不想再加深潘生的愧疚了。
“骗人……”
潘生抬眼,看向向阳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向阳被他突如其来的眼泪弄得措手不及:“你……”
向阳无措地眨了眨眼,朝周围看了看,没找到能给潘生擦眼泪的东西,只能指了指潘生的衣服:“你要不要擦一下,我没有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