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恋你

降谷零的宿舍里，所有人都一脸呆滞相，这林野要么不行动，一行动多少有点出乎意料？

　　抓着林野衣领的手逐渐卸了力，林野松开降谷零，发现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里有一丝错愕，一丝茫然。

　　林野深叹一口气，手从他后脑勺滑下来，抚摸他的脖子，有些疲惫地说：“零，下个月咱们正式上岗，工作是主要，其他都是次要，我们会在一个部门，会是出生入死的同事，你不要想太多，咱们这段，翻篇揭过，好吗？”

　　“啊……”降谷零愣愣地应了一个音，他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直勾勾看着林野的眼神，和十八岁那时的眼神一样。

　　脆弱得像风一吹就要破碎的人。

　　如今看着林野这样绝望的眼神，降谷零好像又回想起当初那心一梗痛的感觉，和现在的他一样。

　　如果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又跟十八岁那时一样？

　　林野转身要走出宿舍，降谷零握住他的手腕，犹豫着说：“林野……你别急……让我想想。”

　　他习惯了林野在身边，也无法想象林野不在身边的样子。

　　但他不确定，这够不够回应林野那份沉重的心情。

　　·

　　又是樱花烂漫时。

　　毕业典礼上，降谷零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说着官方沉重的誓言，思绪里他想起来林野也曾站在这个位置。

　　无意间他垂下眼帘，猝不及防就和林野对上了视线。

　　林野在台下眼神炽热地看着他，嘴角微扬起一个短促温和的笑。

开学时林野在台上也这么看着他。

　　那时的自己在想什么？在想林野在挑衅他。

　　现在回忆起来，才知道林野从来就对他没有过任何挑衅。

　　不过是一个幼稚男孩想挑起他的注意。

　　离开学校之前，大家一起在校门口合照，降谷零走到林野身旁。

　　两边的萩原松田和伊达航诸伏玩闹着往他们肩上撞，他俩猝不及防贴着肩膀撞到一起。

　　抬头就看到林野那张笑得柔和的表情，降谷零不自在地挪开视线，站好和大家拍了合照。

　　萩原和松田去了爆炸物处理组，伊达航去了刑事部门，林野和降谷零被安排去了公安管理指挥部，诸伏也在公安，但隶属东京区公安部。

　　各自在校门口分道扬镳，走上不同方向的路。

　　林野和降谷零推着行李箱并肩走，林野突然驻足回头。

　　降谷零也跟着回头看了眼大家的背影。

　　“怎么了？”降谷零问。

　　林野想了想，“这一年过得挺刺激的，有机会咱们多聚聚吧，他们都是挺不错的人。”

　　降谷零点点头，大家确实都是不错的人，定然会在各自的领域施展才华。

　　“你外公想安排你去军队，你怎么不去？国防机关不是谁都能去的。”降谷零边走边说。

　　林野一手插兜，毫不犹豫地说：“去啊，除非你跟着一起，没有你，当什么都没意思。”

　　降谷零推着行李箱地手颤了一下，转头瞪他，“你不要老这么没羞没臊地说话行不行？”

　　林野无辜地说：“你别老瞪我行不行？眼神里能不能有点爱……嘶。”

　　林野表情痛苦地捂着又挨了一肘子的肚子。

　　“活该。”降谷零瞥了他一眼。

　　林野撇撇嘴，抬脚踢了他膝盖一脚。

　　降谷零差点没当街下跪，咬牙切齿地抬头就看到林野那张得意且嚣张的脸。

　　“林野！”

　　“哎，这不好听，叫老攻。”

　　“滚。”

　　两人边打闹边走远，直到同时到了一处公寓。

　　“你跟踪我？”降谷零扭头看着旁边的人。

　　“呵，我住这，是你暗恋我吧？”林野笑得很不怀好意。

　　“我暗恋你？”降谷零冷笑一声，“分明是你暗恋我！”

　　林野眨眨眼，认真地看着他，郑重道：“我明恋你，所以我在你家旁边买了套房子。”

　　“……”降谷零猛然撞进他的双眼，心口颤动的频率明显得让他觉得羞涩难堪，移开目光，扭头拉着行李箱走人。

　　林野还在原地揉了揉眼睛，再看向降谷零的背影，他耳尖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