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在台下看着台上。
庄严肃穆的背景和灯光下,林野脸部轮廓线条显得柔和,他五官完美得无可挑剔,发型是他随意抓的三七分然后定型,落了几缕在眉前。
与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相比,他现在表情难得的认真,发言字正腔圆,语速恰到好处。
不知不觉就将普普通通的官方发言,念到人心里去,让大家眼神跟着严肃,升起某种坚定的信念。
实际上这样的林野很像个有魅力的领导人,但偏偏长了张嘴。降谷零有些失神地想。
“Zero,是不是觉得他认真的时候还是挺好的?”旁边诸伏景光像看透他一样。
降谷零扭头说:“并没有。”
诸伏景光无奈说:“要好好相处才行啊,伯母们都叮嘱我看着点你们了。而且以后还有可能是同僚。”
“我知道。”
降谷零低声应了一句,再抬眼看台上时,他们又好像很默契地眼神交汇。
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林野刚刚还严肃的样子,他自己都毫无自觉地突然嘴角微扬,眼神柔和了些。
降谷零嘴角一抽,当即会错意:他在挑衅我!
“毕业那天上台发言的一定是我!”降谷零咬牙切齿。
诸伏景光:“……”
同为幼驯染,你们的成分怎么那么复杂?
漫长的典礼过去,天色逐渐暗沉。
新生们回宿舍去休息,明天就开始上课训练。
林野的宿舍在降谷零宿舍的旁边,他洗完澡躺床,辗转反侧许久,突然意识到隔壁好像一直没什么动静。
都已经凌晨了。
对面就是诸伏景光的房间,林野起来正准备去对面,结果门一打开,他骤然就和降谷零对上眼。
走道上靠着墙坐地上头破血流的人,正是降谷零,他正准备敲景光的宿舍门。
什么意思?受伤了找诸伏景光都不找我?林野皱了皱眉。
诸伏景光听到敲门声出来,看到降谷零坐地上,林野眼神凶巴巴地站旁边。
要是别人估计会以为是林野揍了降谷零,但诸伏景光知道他俩打架顶多脸肿一下,从没试过头破血流的。
不由担心起来,“Zero,谁把你打成这样?”
“突然就来找茬的。”降谷零无奈说,“没有创口贴了,只好来找你了。”
林野眉头皱得更深了,然而,下一秒他就放肆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好久没见这遭天谴的模样了!谁干的?我要和他拜把子!”
降谷零磨着后槽牙,挤出几个字:“……这个混蛋。”
诸伏景光朝他比了个噤声,“别吵到别的同学。”又看着降谷零,“所以,跟新同学有和好的机会吗?”
降谷零指向对面捂着嘴憋笑的人,“跟他一样欠揍。”
诸伏景光点点头,“那应该是还可以。”
“是没有的意思。”降谷零淡声说。
“唉……”诸伏景光把人扶进自己宿舍里。
林野跟着进去,诸伏景光在和降谷零擦药,贴创口贴,他靠着墙漫不经心地问:“所以,到底谁干的?”
“都说不认识了,也许是别的班的。”降谷零说。
“你以前专门练过拳击,对方还能把你打伤,应该挺强。”诸伏景光说。
“我还打掉了他一颗牙呢。”
林野看他那还有点小得意的样子,毫不留情泼冷水,“你丫练了十几年的拳击,就打掉人家一颗牙?”
“……”
拳头痒,想再揍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