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俩人是一男一女,请审核大人莫要错伤无辜
颓圮的篱墙红砖斑驳,墙角爬满潮湿的苔藓,空气中都带着湿漉漉的霉菌味儿。曲曲折折,在这阳光完美斜掠的墙根处,似乎秉承了一贯令人厌烦的印象,包括无可挽回的那一幕幕。
什么时候不爱的呢?不清楚。
裴溯思来想去很久,也始终寻不到热情消退的那一天。感情这东西,似乎是一点点渐隐模糊,根本敛不起最清晰的那道边缘。
初见,分歧,接纳,热恋,冷却,渐行渐远。这片破败的旧墙角见证了一段又一段恋情的逝去。包括裴溯和骆为昭的七年。
爱情这火,烧得动人心弦,灭得悄无声息。“裴溯,真的……分手吗……?”
“你知道答案的。”
“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沉寂半晌,裴溯低声吟道:“你也知道答案的。”
也许是无数个不曾相见的日月,也许是无数个摇晃不起来的夜晚,也许是无数个相对无言的昨天。凉风掠过,裴溯脸侧的碎发随之颤动,恍恍惚惚,像雨打的芭蕉一样伶仃无助,左右摇摆。
“平底锅坎坷的半生,始终找不到一个愿意永远接纳他的家。”浮云渺渺,裴溯遥遥望天,悠悠然道,“无论是那个姑娘,还是你的彻夜不归,我都已经想明白了。”
“裴溯……”
“哥,”裴溯打断骆为昭的话,闭目仰头,将泪水收回眼底,继而蹙着眉头苦涩一笑,“我尊重你的选择。是的,我该成长起来。你的人生有自己的路要走,不应该被我自私的牵着绊着。”
“裴溯……”骆为昭牵住裴溯转身擦过的指尖,从后面抱住人细瘦的腰肢,默默用力。“我的小祖宗你到底发什么疯……”
骆为昭很无奈,不就是猫生病、让宠物医院的医生带走住院了吗?小祖宗这又闹啥啊?“平底锅生病让宠物医院接走了,陶泽没帮我转达吗?这两天你那下西区又挂了几个流氓你自己不知道这事儿吗?我这两天不一直在忙你下西区这事儿没顾得上亲自跟您老人家汇报吗?”
一翻连问,裴溯心底微微动摇。
“你猫你不养给我养,你不伺候我伺候,生病了你不送去让我联系医生上门接,我这已经够意思了吧我的裴总哎!”
“呃……师兄,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打住打住,您可别介了!您老别伤春悲秋要跟我闹分手就行了,我可受不起您跟我这个负心渣男道歉!”
眼见骆为昭气呼呼的转身就走,事态出现了扭转,裴溯一把抓住骆为昭的手快步赶在他眼前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儿,“哎呀师兄别生气,我错了嘛~”前路被挡,骆为昭左右偏头不肯正视面前陪着笑脸的漂亮脸蛋儿。
“师兄再也不理我了,我好伤心好难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裴溯从骆为昭兜儿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佯装要点,被骆为昭伸手夺走,再在人脑袋顶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个脑瓜崩儿。“我这是烟又不是鹤顶红,啥意思啊你?还有,小屁孩不许抽烟!”
“我这不是怕师兄以后再也不理我了嘛……”
“服了……”看人眼睑一垂委屈巴巴的样子骆为昭痛恨自己立马原地缴械投降的没出息反应。“理你,理你行了吧,哪敢不理我活祖宗裴大少爷啊!”
“师兄~”
“别笑了。脑瓜子弹的疼不疼?”
“不疼……呃、其实有一点疼……”
“给你揉揉。”跟猫一样。被骆为昭揉脑袋瓜的裴溯像猫一样餍足,就差个咕噜咕噜声。“还疼吗?”
“不疼了。”
“但师兄疼。”
裴溯不免一惊,“哪儿疼?受伤了吗?内伤还是外伤?”
“内伤,心伤。”见裴溯错愕,骆为昭坐实他的猜想,“刚刚被你伤的,我这个心可疼了,现在一抽一抽的,喘气都不敢大口喘。”
“那……怎么办呢?”
“裴大总裁觉得该如何是好?”
“天色欲晚,回家吧。回到家师兄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检查一下胸口。”
“光我一个人脱呀?你师兄我脸皮薄,不好意思一个人光着。”
“怎么可能呢。”裴溯握住骆为昭的手贴在自己幅度微隆的胸口上,“我心率也有一些失调,也指望骆长官也帮我验一验呢。”
心照不宣,暮色渐暗,颓圮的篱墙早已没有人迹,孤零零埋没在了无边的黑暗,倾听着缠绵的夜唱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