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背靠着房门,静静的。
他微垂眼眸,目光落在捧花的手上。
女孩轻轻的报复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双手依然苍白干净,宛若新生。
水光一闪,他才发觉自己脸上淌满了泪。
男人抬手去抹,里面的对话也在此时戛然而止。
柳若真谁在外面?
笛小满回头,看见透过门框的身影,才想起来自己忘了点事儿。
“呀,差点忘了。”
男孩跳下床,跑去屋外。
再转回来时,他手里已经捧了几支开得正好的春海棠,献宝似的举起。
“娘亲,送给你。”
柳若真接过花枝,不用凑近细嗅就能闻到那股怡人的淡香。
她心情愉悦的弯唇,余光注意到门外替笛小满摘花的灰衣男人正准备离去。
半开的门扉恰好勾勒出他清瘦的背影,熟悉到柳若真还未来得及思考便已经开口唤住了他。
柳若真等等。
那人顿住脚步,身影似乎也跟着她的声音一道在颤。
柳若真你……
柳若真转过身来。
*
男人缓缓转身,柳若真不由得握紧了花枝。
逆光之中,她看到一张没在记忆中留下丝毫痕迹的脸,平平无奇。
可这张寡淡寻常的脸上却偏偏生着双似水般温柔的眼眸。
那双眼红红的,好似才为谁肝肠寸断的流过泪一般。
笛小满见母亲蹙着的细眉始终没有舒展,连忙替那个一直沉默着的人解释。
“阿娘,他的嗓子受伤了,说不了话。”
“他是我在海边捡到的,父亲也同意他留在岛上了。”
男人低垂着头,苍白的手指紧捏袖角,不难看出他在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此时此刻再难从他身上窥到半分故人之资,就连刚刚那一瞬也像是天光晃眼所造成的错觉。
柳若真又走近几步,递出手中的袖帕。
柳若真你眼下沾了泥尘,擦擦吧。
男人迟疑着接过,偏过头用帕子胡乱擦了几下眼角。
见她仍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还以为没有擦净,又抬手继续。
几番折腾,白净的面皮添了不少红痕。
柳若真紧抿的唇线随着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擦拭终于放松下来,眸底的热也渐渐冷却。
她久病初愈,绷紧的心神一懈,便又疲乏起来。
*
房门被男孩轻轻带上,他身后一直低垂着眼的人却在门扉关闭的最后一刻抬眸朝里望去。
女人慵懒的伏在书案上,歪头拨弄着瓷瓶里斜插的海棠花枝。
漾着绿意的窗投进午后浅金的暖阳,像是一层披帛般洒落在她纤瘦的肩上。
绿意尽头是湛蓝的海,料峭的春日里海水依然刺骨。
在这时节,她的衣裙似乎有些太过单薄,只是他早已没有了开口关心的资格。
房门吱呀一声阖上,像是道幽长的叹息……
女人抚花的细指微微一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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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某人这周写完莲花楼,要是这周写不完就年前写完,年前写不完那就…🥹反正我一定会写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