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影本是想带魏婴去找时钰相助的
可是,在看到青罡的那一刻,他便急忙地转了念头!
因为他知道青罡的无奈,也知道他本性良善,不愿在魏婴受伤的同时,再搭上青罡的一条命!
清修殿,门窗紧闭,结界强盛!
魏婴背对着时影坐在床上!
说是二人坐在床上,实则是魏婴靠在时影的怀里!
鹊踏枝毒虽狠辣,可万幸魏婴在最初中毒之时,强行逼出了一些!
虽说未能吐干净,但是也给了时影一丝挽救的机会!
青黛色的青云被明亮的晨光刺透,折射着山雾中的水珠,刹那天边霞光万丈,一缕阳光照射进房间,似亮闪闪的金线。
忙碌了一夜的时影,终于收掌,在门外传来神仆的询问和重明的咋呼声时,将魏婴扶着躺下!
“刷!”地一声,时影将房间里那些个红纸收起,在给昏迷不醒的魏婴掖了掖被角后,抬步走了过去,打开了房门!
工具人重明“咦~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怎么红着一双眼睛,那黑眼圈都可以媲美食铁兽了!还有,这院子里的灯笼又是怎么回事?七零八落,乱七八糟的!”
时影对重明的咋呼充耳不闻,把一张药方递到神仆的手里!
时影“去煎药!不许任何人插手!”
“是!”
神仆放下洗漱木盆,早餐粥品,恭敬地离开!
工具人重明“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说着还不死心地伸手摸向时影的额头,却被他冷冷地躲开!
时影“你去坐忘宫,告诉尊上,我今天要去探查龙潭,请他代课!”
重明皱着眉,好奇的目光不住地往房间里瞟!却不曾想被时影一个侧身,挡了个严实!
工具人重明“干嘛不许老夫看?难道你这清修殿里还有连老夫都不能知道的秘密?”
时影没说话,只是“啪”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可怜的老人家,傻傻地愣在原地,久久地说不出来话!
坐忘宫
工具人重明尊上
怀着不解心事的重明安静地行礼
工具人重明“少司命说,他今日要去龙潭探查,请您去帮他授课!”
时钰点点头,随后又道
时钰“魏婴呢?”
重明的眼眸一跳
工具人重明“不知道,没看到!”
时钰的眉头微蹙,随后抬步走出了坐忘宫
工具人重明“尊上,你去哪儿!”
时钰“影儿今日可有反常之处!”时钰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
工具人重明“那哪儿是反常,简直妖异的要命!”
重明不高兴地嘀咕了一声
时钰“他怎么了!”
重明吧啦着手指,一桩桩,一件件地控诉着时影!
从清修殿前的杂乱花灯,到时影一大清早的煎药,到对他的冷脸摔门,无一巨细!
时钰“影儿生病了?”
工具人重明重明耸了耸肩膀“我看着到不像!”
时钰心下了然,脚步加快,直奔清修殿!
时钰“把药给本座!”
刚刚走进清修殿庭院,时钰就看到了端着药走近的神仆!
神仆点头,认真地行礼,随后把药送过去,转身离开!
工具人重明“少司命,药好了!”
重明模仿着神仆的话!
床边,正在照顾解了毒,高烧不退的魏婴的时影,无力起身,随口应了声进来!
二人脚步微动,快速推门进入,却在看到那躺在床上,此刻正脸色苍白的魏婴时,心下一颤,委屈的抱怨便喋喋不休地就从嘴里冒出来了
工具人重明“小影子,你不是有洁癖吗?你怎么可以让他睡在你这儿?而且你还为了他,和老夫吵架,你好意思吗?”
时影没理他,只是任真地拧着手里的帕子,继续给魏婴把脉!
工具人重明“喂,老夫再和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时影时影神色不变“魏婴病了,你吵,出去!!”
工具人重明重明的脸色瞬间惨白,语气也非常地愤怒“你说什么!你竟然为了一个陌生人赶老夫出去,你,你再说一遍?”
时影“我说,你吵,让你出去!”
重明的眼睛睁的越发的大,“你……”
时钰“够了!”
一直凝视着魏婴那张病弱脸庞却没有说话的时钰,终于开口道停
工具人重明“尊上,我……”
时钰看了他一眼,随后将药送到时影的手里,在时影床边坐下,将昏迷中,仍旧全身滚烫的魏婴扶起来,靠在怀里
时钰“怎么回事?”
时影接过药碗,轻轻地吹着药,慢吞吞地往魏婴嘴里喂
时影“中毒了!”
时钰什么毒?
时影“鹊踏枝!”
!!
时钰是青罡
时影见时钰猜到,便也没有再隐瞒!
时影“是!”
时钰时钰眉头抽抽,“所以呢?”
时影时影认真地给魏婴喂药,诚实地回答“我放过青罡了!”
时钰“为什么?”时钰不满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青罡的目的是什么,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放过他?难道影儿就不担心会有第二次吗?”
魏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一口药慢慢地从嘴里溢出来!时影用自己的手帕给他擦嘴,随后认真地道
时影“青罡和雨儿一起长大,和雨儿一样的良善,所以我相信他也是被逼的,并不是出于本心!而且,我不想让雨儿伤心,更不想让雨儿和青妃那本就岌岌可危的母子情,再次因为我而再次的崩塌!”
时钰“愚蠢!!!”
时钰面目狰狞,声音洪亮刺耳
时钰“时影,我看你是忘了你母后是被谁害死的!”
时影时影脸色不变“我没有!但这是两回事,青妃和雨儿不一样!青妃的错,我不会牵连雨儿!同样,我也不会因为雨儿,对青妃放纵!”
时钰“那你为何轻放青罡!难道你不知道,这毒是谁给的吗?难道你不知这毒是致命的吗?”
时影捏着汤匙的手微微用力,半晌没有动静!
下一刻,被时钰的怒吼而惊动的魏婴,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空桑魏无羡“可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的多!难道不是吗?而且,他会因为时影兄放过他而心存感激,再也不会对时影兄下毒手的!”
见魏婴醒来,时影那忐忑不安了一夜的心,缓缓落定!
时影“你醒了?”
魏婴对时影点点头,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转而从时钰的怀里移开,接过时影手里的药碗,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随即挺直了脊背
空桑魏无羡“先生,我觉得时影兄的做法很对,而且,我也没事,你就别再责怪他了,好吗?”
时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骂道
时钰“所以别人对你们下毒手,是理所当然地,我护着时影,是我在多管闲事!对吗?”
魏婴被训蒙了!他眨了眨他那单纯无瑕的眼眸,愣愣地看着时钰,手忙脚乱的向他解释
空桑魏无羡“不是……不是,先生……你听我解释,”
时钰“有什么好解释的,早知你们两个如此冥顽不灵,我又何必自作多情!早在出事的第一时间,让时影被别人杀了最好,也免去了本座数年的提心吊胆,最后还落了一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魏婴蒙了,彻底的蒙了!
细嫩的手指更是不停地拽着时影的衣袖!
而时影也是在难得一见时钰的暴怒中,可怜兮兮地握住了时钰的手掌
时影“尊上……我,我们,不是,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正如魏婴说的那样,就,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要好的多吧!再者,即便青罡不领情,贼心不死,那我们也对他有了防备的心思。就,左右对我们都是有利的,您就别生气了好吗?”
时钰心知时影的良善,却仍旧因他的心软,而忍不住地失望!
他拍了拍时影的手背,微微回头,看着那抱着被子,躲在床角的魏婴,语气凝重!
时钰“影儿,皇叔一直都期盼着你能快乐无忧的过完一生!但是,影儿你更要记得你的使命!回嘉兰,登上皇位,替你母后洗刷冤屈!懂吗?”
时影脸色一僵,被时钰紧握着的手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不等时钰再说什么,将他所有的抗拒和不赞同的神色尽收眼底的魏婴,则是急忙地替时影辩解
空桑魏无羡“谁说洗刷冤屈就一定要坐上皇位的!”魏婴不赞同地替时影回怼“而且先生你也说了,只想让时影兄平安无忧的,可是,你明知他对皇位无意,又为何一定要他去坐呢?你一边这样和煦地安慰他,又在令一边利用先皇后的死,给他施压,你不觉得你这是在自相矛盾吗?”
时钰突然被魏婴一段话给问住了,更是问蒙了!
他又何尝不知自己这是自相矛盾,强人所难!
可是,白嫣皇后冤屈未洗,他又怎么可能任由时影逍遥!
时钰“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时钰再现执拗“时影,记住为师的话,替你母后洗清冤屈,这是你身为人子,能为她做的唯一,也是最后的一件事!”
时影低着头,精致的瑞凤眼角,微微泛起一抹水红,看的魏婴心惊!
空桑魏无羡“谁说和我没关系!”
魏婴怒气冲冲地说着,便将时影的手,紧握在自己的掌心!
空桑魏无羡“别忘了,现在的九嶷山,所有人都认定我是空桑世子,所以替母后洗白的这件事,是我的事,和时影兄没关系!所以,还请先生不要再为难时影兄!无论是阴谋诡计,还是魑魅魍魉,我魏无羡什么都不怕!反正先生要的最终结果就是母后能沉冤昭雪,所以,我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只要能打成目的,无论我们用什么方法,先生都不会阻拦的对吗?”
时影“这是空桑之事,和你无关!”
时影的余光落在魏婴握着他手的动作中神色不显!
空桑魏无羡“怎么就和我无关!别忘了我现在就是你,我们两个是同一个人!所以,这这件事和我有关,而且还是有很大的联系!”
时影脸色微白,愣愣地看着他那苍白羸弱的脸,粉红的嘴唇上下浮动,却半天都说不出来!
而一直聆听他们交谈的时钰却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中,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
时钰“如此,那本座便看你们两个的成绩了!”
说着就要起身,可是手臂却突然被魏婴握住了
空桑魏无羡“那我们也说好了,只要我们能替母后洗白,之后无论我们去哪儿,你也不许干涉我们!”
时钰看着他那明媚狡黠的笑容,认真地点头
时钰“只要你能替白嫣洗清冤屈!事后无论你们去哪,愿意做什么,本座都绝不干涉!”
时钰os【只是,届时的你们还舍得走吗?】
空桑魏无羡“好,那我们一言为定,只要我们能做成这件事情,无论我们用什么方法,你都不许插手,而且事成之后,无论我们去哪儿,你都不许干涉!”
时钰笑着点头,在时影不赞同的目光紧盯着魏婴不放时,拽着那呆滞如泥胎塑像的重明,大步走出了清修殿……
小剧场
时钰“你怎么发现,你把我写成坏人了?”
作者“先生别误会!你只是以报仇为目的,就算是坏人也是有可怜和同情之处的,所以,别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