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紧紧抱住如懿,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如懿,如懿,太好了,你没事。”
他的怀抱紧得有些窒息了,如懿将眼神落在还在里面的凌云彻身上,没有回应弘历,反而说:“救他,他要死了。”
这样一说弘历也反应过来了,身后的侍卫太监一起行动,很快救出了惢心和凌云彻。
弘历将如懿抱着,眼睛里满是庆幸,“你放心,惢心已经没事了。”
他以为,如懿说的救他是说救惢心。
皇后在这个时候强撑着笑容上前,“幸好,今日皇上龙气庇佑,乌拉那拉妹妹得以平安无事。”
弘历红着眼睛,仍然紧紧抱着如懿,身上的外袍早就被他取下来裹在如懿身上,他抱着她,能感觉到她身上冰凉的温度,裹紧了他的外袍还嫌不够,将她整个人团在怀里,一遍遍呢喃。
“没事了,没事了如懿。”
他的温柔和小心翼翼叫人惊异,至少富察皇后从未见过皇上这般模样。
她眼中骤然闪过一丝嫉恨,温和着声音说:“皇上,乌拉那拉妹妹如今是庶人,这龙袍在她身上,怕是不妥。”
她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温柔地要搭在如懿身上,她语气关切无比,慈和的样子当真是无可挑剔,“妹妹脸色苍白,怕是吓到了。”
弘历却抱着如懿远离了她,寒着脸色说:“皇后,从现在开始如懿不再是庶人了,注意你的用词。”
富察皇后一愣,“皇上的意思是要恢复她的位分?那皇额娘那里……”
她下意识用太后来压制,却不知道如今这样的时候提到太后只会让弘历对此的决心更加坚定,帝王冷着脸色,眼眸中像是萃了冰:“皇额娘那里自有朕去说。”
“是。”富察皇后这才意识到方才用太后压皇上惹了他不高兴,可是没办法,涉及乌拉那拉氏复位,她如何能冷静。
还没等她平复一下心情,弘历接着说:“今夜冷宫走水,皇后必须给朕一个交代,冷宫这样阴冷潮湿的地方都能起这么大的火,让朕不得不怀疑这把火来日也会在朕的养心殿燃起来。”
“臣妾失职。”富察皇后几乎是第一时间体会到了他的意思,他在怪她没能约束后宫,甚至于在怀疑她。
两人的谈话被如懿虚弱的咳嗽声打断,富察皇后这才算是有了喘息的机会。
她悄无声息侧头看去。
“咳咳咳……皇上?”如懿似乎这才清醒过来,脸色几近苍白,鼻尖点着漆黑的点儿,苍白的脸色和唇色令人心惊她的虚弱。
弘历如梦初醒,一手抱着她,一手扯着匆匆赶来的齐太医的衣襟着急道:“快看看如懿,她怎么了,是不是刚才伤到了?”
帝王的神情紧张到不像是一国之君,他怀里的人更是虚弱得不似以往,齐太医伸手把脉,一会儿后抚着胡须严肃道:“懿主儿这是吸入了过多的烟尘,加上先前的惊厥之症,这才成了如今这样。”
一句话来说,如懿的情况就是雪上加霜。
弘历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
他此时双手颤抖,抱着如懿几乎绷不住冷静的表情,眼眶通红,唇瓣剧烈颤动,差一点儿,差一点儿他就永远失去了如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