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 关注 —

— 赛小息的异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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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小息最近有点奇怪。

默然盯着由远及近朝这边走来的橙发少年，米瑞斯脑海中忽的冒出这个念头。

米瑞斯啧……

想完他不禁自己也失笑，心说自己何时为什么这么关注起了赛小息。

明明之前……本该对他毫无波澜的。

况且上周对他说的那句毫无意义的话。

大概是因为赛小息当时从禁闭室出来，那种死气沉沉的随意一瞥使他沉寂许久的情绪被骤然惊起。虽说过去一个月，本该与现在的任务毫不相干——可米瑞斯还是十分反常的走神了。

……

那日骇然的对视一瞬，多年来的朝夕相处，他还从未见过赛小息这般……

他见过遭到重创时虚弱的赛小息，见过承受沉重真相时略微挣扎和不甘的赛小息，见过他曾经舍生取义的风骨，见过他卑躬屈膝的奴性举动，也见过他浅笑安然的神态，一颦一笑，牵动着他的视线。

很多时候，他的视线都不自觉向赛小息的方向飘去。

可那日的眼神，米瑞斯在反应过来后，倏尔间如醍醐灌顶，联想到了几个月前，赛小息执行紧急任务擅自逃逸驾驶飞船飞回地球。

米瑞斯（总不能去看赛大息的吧？）

虽不明其中缘由，但料想赛小息的平时所作所为，米瑞斯更觉得百思莫解、扑朔迷离。

当时听着传播而来的消息另他惊诧——赛小息就算是这十年间本性突变，使之人品不正、挤兑后辈、颇具墙头草的姿态，可对于工作任务一丝不苟的态度，那股认真劲儿是模仿不来的，也是最值得他人赞赏和肯定的。

他是千想万想也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揣摩不透赛小息的意图。

米瑞斯（总不能是赛大息有什么事儿吧？）

米瑞斯（不至于吧？）

米瑞斯（非得那么救火一样，心急火燎的连工作也顾不上的赶回去？）

动机呢？

目的呢？

意义呢？

据近几年米瑞斯对赛小息一举一动，他自认为自己城府深沉，已经达到察言观色的境界，以经验去揣度他人心思和本质。

他发现前十年间赛小息变得贪生怕死、欺善怕恶、攀龙附凤、有恃无恐。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

赛小息真的变了。

变得真真切切，变得突然，就赫然之间的转变，正如十年前他性格大变。

他发现自己看不透那个少年。

已经读不懂那双橙金色的眸子里，到底书写着怎样的摧枯拉朽。

赛小息变得老成。就好像他前些年下定的结论被瞬间推翻，以致于他赫然意识到或许赛小息真正展现给外界的——从来都是冰山一角。

就从那次禁闭出来后，他随时保持一种摆烂的安然心态，好像一副坦然的样子面对外界一切。

曾经避之不及的后辈早有泛着嘀咕。

……

那个少年曾经是温暖的代言词。

后来是狡诈的无孔不入的陌生人。

最后演变为现实，这种毫无波澜毫无兴趣的行尸走肉。

米瑞斯一直都有注意赛小息，只不过那个少年从未感受到而已。

理性的同时宣誓了他的冷漠，犹如高山冰川，冻结了一切，在寒风凛冽刺骨中，俯瞰，并且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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