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冥夜4

“桑酒，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向你道歉，”冥夜垂着眼眸，缓声说道，“我是第一次做人丈夫，这么久以来，也没为你做过什么。”

冥夜眼里逐渐蓄着泪水，落寞说道，“等我开始懂了，你却什么都不想要了。”

一下又一下的劫雷无情落下，冥夜背后出现大片灼黑，血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吐，声音虚弱，“我没有、保护好你。”

“桑酒，对不起，是你的丈夫不够好，”冥夜握住桑酒双肩，愧疚看向她，“让你成了妖、堕了魔。”

桑酒极力控制着眼泪不落下，摇着头，晚了，我后悔了冥夜。

“我常常想起那片竹林，想起我们的家。”冥夜抗下又一道灭神紫雷，神力开始飘散，“想起那些难喝的汤药，想起跑着跳着的你，大笑的你，睡着的你。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能和你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桑酒不住的后退着，被冥夜双手钳住动弹不得，“没用的，没用的！冥夜，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放开我！”

“我知道，桑酒，你就这样恨着我吧，然后好好的活下去。”冥夜不敢看桑酒凄然的眼神，再次抱住了她。

桑酒心中悔恨似解不开的结，一串泪从她了无生气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她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冥夜，”桑酒从冥夜怀里挣脱开来，“其实我早该死了。我的肉身，早在荒渊就被吞噬殆尽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做错事，却是他们遭受苦难，为什么我们只能被欺辱，而天欢却能得到宽恕。”

“因为心中有恨，我没有死去，反而化作了魔体。”桑酒的身体开始消散，魔气被雷劫吸收，“所以，我注定渡不过雷劫，也换不了你的神髓。”

桑酒笑得可悲，她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你永远也别想偿还，这是你欠我的！”

桑酒的气息在天地间消散地无踪影。

“桑酒，桑酒！”

冥夜惊醒，发现自己枕在桌案上睡了过去，“桑酒，桑酒！”

偌大的玉倾宫无人应答。

冥夜闪身到卧房内，一片漆黑他也不点灯，害怕这里如梦中般空荡，“桑酒，桑酒。”

桑酒点亮了灯火，温暖的光映照在她睡眼惺忪脸庞上，“冥夜，怎么了？”

原来只是梦。冥夜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没事，可有吵到你？”冥夜走近替她掖了掖被子。

桑酒见冥夜忙忙碌碌，便自行离开练习剑术，而后便回了卧房。她此刻虽困倦，仍摇了摇头，“没有。”

冥夜坐上床，伸手环抱住她，突然开口，“桑酒，我心悦与你。”

“嗯……嗯？”桑酒睁开双眼亮晶晶地反抱住他，“冥夜，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我喜欢你。”冥夜正色说道，悄悄收紧的手暴露了他的紧张。

桑酒也不拆穿，“嗯，我也喜欢你，喜欢你好久好久了。”

“睡吧。”冥夜迅速熄了灯，将他微红的俊脸藏在黑暗中。

冥夜搂紧怀中娇妻，我会爱你很久很久，朝朝暮暮，直到时光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