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系/同你所经历的风景都值得我珍藏/治愈系/ooc致歉
如果我没有走到机械生命的尽头,你也将一直存在,世界有太多的真理,我不曾刻入芯片之中。
唯独将同你的相处,私藏其中,若需要给这情绪下定义,我想我爱你。
01.
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很小的孩子,一个刚刚失去家人,流浪于废墟之中。
在废墟里翻找食物,然后被埋在石墙之下,运气好的是,石块倒下的地方刚好给你留了一个安全的空间。
在手指划伤后,都没能挪动石块半分后,你放弃了无用的挣扎。脑子放空,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你甚至能感觉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曾经的家人对你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你也会变成星星吗?
你以为你挣扎了那么久,最终还是等到了死亡,最后的求生欲,你还是朝那块石块伸出了手,刺眼的光落下。你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我想这是一个美丽的意外,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人类的生存,监测到生命体征时,我还以为机械出现了故障。”他拿手帕擦拭你伤口的细小沙砾说。
你专注的吸着手上拿到的小口流食袋,其实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或者说,这位幸运的小女士,愿意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吗?我可以带你去人类适合居住的星球。”
他蹲下,朝你伸出了手,这是他第二次朝你伸手,第一次你拉住了,从封闭黑暗里出来,抓住了光。所以第二次你毫不犹豫的把手搭在他的手上,没有人类的温度,但机械的手掌轻轻收拢,让你足够安心。
不知道他给你用了什么药,但你的伤口好的很快。你很喜欢和他相处,因为他同你说话总是平视你的眼睛,就好像你和他等同。
你没见过的事物太多,每当你问他一些他早已知晓的事物,他也总是会给你答案。
你想,如果书上说的尊重如果可以有具象,那么你觉得会是他的模样。
“我该如何称呼您,我又能为您做些什么?”你问他。
“你现在还太小,如果你想要说报答的话,那么先好好长大。”他这样说。
02.
“这里的环境,是适应人类生存的地方。我们再前进几个区域,应当能碰到人。”螺丝咕姆说。
你们遇到了其他人,热心的小姐姐开门,朝你们笑道:“这里难得有人过来,看你们身上还沾有雨水,来点热汤去去寒气。”
她在把碗递给你的时候还捏了你的脸,“果然女孩子比我的臭弟弟可爱多了。”
“谢谢。”对待突然的好意和夸奖,稍微有点无所适从。
你看见螺丝咕姆进厨房和那位小姐姐似乎在谈论什么,她看起来很高兴,你只隐约听见她说愿意什么的。
螺丝咕姆出来后,示意你离开,你点了点头和他出去,他问你:“你喜欢她们吗?”人总是很难拒绝善意,你点了点头。
他摸了你的头发:“这样啊,你喜欢的话,我就放心了,在这里你会很开心。那位女士说,如果你愿意成为她的家人的话,她会很开心,那么再见了。”
你抓住了他的裤脚,螺丝咕姆刚踏出的脚步只能停驻,他弯腰看着你:“你应该有个新家了,我的小女士。”
“我想和你走。”你知道,如果你放开了,你大概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知道我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而你成长过程中所需要的情感的反馈,我未必能给你所需要的反馈。
大部分人类生来就并非一座孤岛,所以你应当回归群体。
即使是我,也不能确定我能够养好一个人类。”他拉起你的手“正如你所能感受到的,人与机械的温度存在很大的差异。”
“那又如何,我还是想跟着你。”你说。
他直视了你许久,再度开口:“
我一直在追寻生命的本质,宇宙的本源。这个过程对大多数人而言可能枯燥又乏味。
很荣幸你选择了我,那么我会负起责任。
如果你感到枯燥和乏味,无法得到你所需要的东西,那么,请同我讲。
你在我这里,始终拥有另一个选择的权利,无论什么时候,你想回归人类的生活之中,我都会带你回去。”他承诺你。
03.
你总是幸运的那个,比如说你抓住了他。
“我也是第一次养人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学习。”他这样对你说。
大概没有哪个家伙做蛋糕会说配方实在过于不严谨,少许,少量,适量。他会对你说:“这个失败的配方,它应该精确到克,才可以算作成功。”
你在旁边偷吃他打好的奶油,被他牵出去,对你说:“也许我们可以做一个约定,等蛋糕做好,你再食用,超出预估分量,会损害你的健康。”
成品味道是很好的,造型,有种独属于机械的美感,很难评。
他说:“恭喜我的小女士又大了一岁,生日快乐。”
你吃饱了,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虽然你觉得你碰不到他。
手上沾了奶油,朝他脸上抹去,他没有躲,机械面上沾到奶油,显得格外滑稽。
“螺丝咕姆先生,为什么不躲?”你拿纸去擦掉奶油时你听到他说:“我躲的话,你会失望吧。按照运算,不躲的话,你会获得名为高兴的情绪,那么躲这个动作就会显得多余。”
他想让你高兴,你认知到了这个事实。
04.
他是你的师长,你的养育者,也是你初识情感时第一次心动。
如果爱字有具体的模样,对你而言是他。
“早上好,螺丝咕姆先生。”你看着桌上给你准备好的早餐,以及在翻阅文献的螺丝咕姆,一边吃,一边含糊说:“今天的早餐也很美味。”
他会说:“我的荣幸,不用吃太快,慢慢来,等你吃早餐的时间我是有的。”
日日这样的相处,你想你应该遇不到比他更让你心动的人了。
在你询问他早已知道的问题的时候,他依旧会耐心解答你。
“如果你已经知道答案,然后回答已知的问题,对你而言,这件事应该没有意义吧?”你曾问过他。
“意义是相对的,我的答案对你而言有意义的话,那么它便是有意义的。”他说。
你十八那年路过的村落,那里有种名为“卡萨布兰卡”的花,意为永不磨灭的爱意。
你花费了你所有的零花钱打造了一个同它一样的胸针,你想这个很适配他的西装。
你给他带胸针的时候,他不再需要弯腰了,你已经长到他肩高了。
“螺丝咕姆先生,我长高了。”你说,你在长大,他仍旧是你初见的模样。
“在我眼里,你只是你。”他说。
长大明明值得高兴,但你突然有了一丝无所适从,你突然意识到,一些东西,你无法再说出口。
“如果你向我伸出手,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奔向你。”最终,你所有的情绪只化为了这一句话。
05.
你们途径了太多的地方,同他人交流,拥抱,和离别。
“螺丝咕姆先生不会难过吗?”你问过他。
他只说离别与失去是生命的常态,总会习惯的。
“如果我离开了呢?”你问他。
他沉默了一段时间,同你说:“那么,我希望我的小女士,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一切都好。”
你看爱这个东西它难以隐藏,你爱着他,你很清楚。
他爱着你,你亦清楚。如果爱是一道考试,他早已交给你一场满分答案。你只是庆幸,他还未曾意识到。
你看见了自己的终点,你看不到他的。
“我害怕被人忘记,唯独想被他忘记。”你同旅途的朋友说,小时候的惶恐不在了,你渐渐学会坦然,也开始学会放手。“虽然螺丝咕姆先生总是说,他的感情是运算模拟得出的结果,未必真实,可是运算的停顿,就是真实。
所以足够了,我希望他能够忘记我。”
06.
“螺丝咕姆先生,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
把同我相关的记忆从记录中抹除吧,我很庆幸同你相遇。”你说。
或许你不记得了,幼时的你说那么努力的活下来,是害怕被忘记,如果你也变成星星了,谁来记得你们曾经存在过。
那时他答应,他帮你记得,机械的生命能有多长,你的存在就有多久。
最后的你说,把所有关于你的记录删除。
在你的注视下,关于你的痕迹一一被抹除。
记录是备份,你的一生,早就被存入到了芯片之中,无论哪一个你,他所答应的,从未食言。
即便删掉了所有的记录,你仍旧与他同存。
那时,他尚不明白那种感情。
后来,他见过一对偕老的爱人,他无意识在纸上写了一段话:
如果我没有走到机械生命的尽头,你也将一直存在,世界有太多的真理,我不曾刻入芯片之中。
唯独将同你的相处,私藏其中,若需要给这情绪下定义,我想我爱你。
他意识到一个事实,他想,若爱能下定义,那么他一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