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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攀亲

雪夜西安

太阳的暖意又照在了长安城的上面,走进威严的宫殿。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早已换了主人。唐宣宗李忱去世,太子李漼登基。新皇帝身穿明黄色的龙袍,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金丝玉冠束起墨色的发丝,好看的侧脸棱角分明。

薄薄的嘴唇,长得痞帅的脸上充满了不悦。眼圈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只见他看着大太监秦公公,秦公公会意的点了点头。

秦公公先皇驾崩,辍朝九日,九日后再行上朝。

唐懿宗嗯,这九日有事就找白丞相。朕龙体有恙,现在要回宫修养。没事不要击鼓,有事找丞相。

唐懿宗退朝

退朝后,众大臣依次走下。于琮手捻着须髯仰天长叹。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将军走到了于琮的面前,只见老将军白发苍苍,银髯飘洒,身材体格好似蜀汉的黄忠一般。

他叫康承训,字敬辞。出身将门,屡立战功。现任岭南西道节度使,防御南诏(官职名)。

康承训(小声)驸马,何故长叹?

于琮(压低声音)老将军,吾看大唐江山快要易主了。

康承训驸马何出此言?莫非当朝万岁……(同样小声地但是被打断)

于琮(小声地嘀咕)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到府上吾讲与汝听。

康承训(声音压的更低)那就叨扰了

于琮(更加小声地)说哪里话来,老将军来吾的府邸,让吾家门蓬荜生辉啊。

于琮(清了清嗓子)刚才我们讨论的是哪个酒楼的酒最好喝是吧?

#康承训那是(心领神会)那是杏花楼啊

于琮可不是嘛。想当年杜樊川(指的是杜牧)写的《清明》一诗中这样写道: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康承训可不是嘛。杏花楼的酒香醇可口,松鼠鱼也特别好吃。

两人一个坐上轿子,一个骑上高头大马。穿过街道,很快就来到了驸马府。两人一个正欲下轿,一个正欲下马。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迎面过来一顶轿子,轿子里面端坐一人 。但见此人身穿的是雍容华贵,但是很明显轿子堵住了两人的去路。

这个雍容华贵的人身穿一件靛蓝色的长袍,袖口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一般。

两人纷纷下来,来人非是别人,正是夔王李滋。当朝万岁的弟弟,本来这个皇位该属于他的,却只因左军中尉王宗实拥立郓王即位,所以他才没有当上皇帝的宝座。

康承训末将南西道节度使康承训携驸马拜见夔王千岁,愿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滋起来回话

康承训谢千岁

于琮谢千岁

康承训不知王爷是进宫面圣还是游园散心又或者是参观古迹呢?

李滋这与汝有何等关系?闪开便是

康承训是,是臣等莽撞。车夫闪开一条道路,让王爷过去。

李滋等等驸马,汝……嗯,没事没事,吾走了

于琮恭送王爷殿下

车夫让道,李滋扬长而去。康承训鼻孔哼了一声,于琮并没有多说什么。下轿后给轿夫钱后让家人把康承训的马弄到后面喂马的地方喂马,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府门里面。

广德公主李仙蕙康老将军来了,尔等还不准备茶水果点,欢迎老将军到府。

众仆人答应一声,纷纷下去安排。不多时家人纷纷端上茶水果点,只见桌子上放着新鲜的水果和点心,看着眼前的一切,于琮面带歉意的对着妻子微微一笑

于琮辛苦了,公主殿下

#广德公主李仙蕙驸马,汝这是说哪里话来。老将军汝不必多礼,妾身在这诸多不便,汝有事传唤妾身即可。

于琮那就谢过公主了

#康承训末将多谢公主殿下

于琮老将军,昨日钦天监来报,说是帝星暗淡无光。有可能国家要有灾难,所以吾才今天长吁短叹。

康承训原来如此,哦对了末将今日来府,有一私事想问问驸马?

于琮但说无妨

康承训不知驸马膝下可有千金?

于琮有两个义女。长女于晓镜,表字千莓。次女于玲珑,表字颦颦。

康承训吾想与驸马攀个亲家,不知道驸马与公主乐意与否?

于琮这……容吾将公主唤出商量商量

于琮素红,素红何来?

丫鬟素红参见驸马,参见老将军

于琮去唤公主前来,就说老将军有意与吾攀亲家

丫鬟素红

素红走上公主的阁楼

丫鬟素红公主,驸马有请。

广德公主简单的梳洗打扮后走下阁楼

广德公主李仙蕙驸马

广德公主李仙蕙不知驸马唤妾身前来,所谓何事?

于琮乃是汝和吾两个女儿的事情

广德公主李仙蕙此事乃是好事,难得老将军有意与吾等攀为亲家。吾看汝就答应了吧

于琮可是……不和女儿商量一下,就做如此决定,未免有些太……

广德公主李仙蕙(撇了撇嘴)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么好的事情她们又岂会拒绝呢?

于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好吧

广德公主李仙蕙敢问老将军,汝有几个儿子?

#康承训末将有三个儿子

广德公主李仙蕙可是,吾们只有两个女儿啊。不如明天汝和三个少将军带进府,吾们来请胡八仙看看八字,汝意如何?

#康承训嗯,好就依公主。那末将就先行回府了

广德公主李仙蕙老将军慢走

广德公主李仙蕙来人,送老将军

凤楼阁上

丫鬟白芷小姐,大事不好了

于晓镜白芷莫慌,怎么了?

丫鬟白芷明天康老将军要带他的三个少将军到府,说要汝和二小姐一起相看少将军。

于晓镜可是吾心里已经有人了

丫鬟白芷小姐,可是汝喜欢鱼相公,只有汝和吾知道。老爷和夫人都不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于晓镜待吾去见爹爹与娘亲

丫鬟白芷是,小姐

大厅上

于琮公主,这么快就和老将军结亲不太好吧。吾们的孩子还不知道和康老将军的孩子八字还不知道合不合呢?

#广德公主李仙蕙汝懂什么?这叫避免夜长梦多。

于琮可是,万一她们两个都另有所爱呢?

#广德公主李仙蕙那就把他们拆散,天底下还有比三个少将军那么合适的人吗?

于琮这样做不太好吧,毕竟有句话这么说的,叫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广德公主李仙蕙但是……

于琮夫人,或许这件事可以和两个女儿都叫出来。到时候我们明天让她们相相各自的样子,若是相中了,那再用抓阄的方式决定谁和少将军定亲。

#广德公主李仙蕙嗯,那就一切按照驸马的意思办吧

康承训的府邸

康承训请夫人过来

丫鬟飞虹是,老爷

丫鬟飞虹匆匆跑到康夫人的房间

康帘月何事如此惊慌?慢慢说别急,来喝杯茶喘口气

丫鬟飞虹是,夫人

康帘月茶也喝了,坐着和吾慢慢说

丫鬟飞虹夫人,奴婢不敢

康帘月教汝坐汝就坐,在这里,哪来的仆人丫鬟。在这,记住了这里就是汝们的第二个家。

丫鬟飞虹是,夫人,就数夫人和老将军对吾们下人是真心的好。

丫鬟飞虹要不是夫人、老将军和少将军们,吾们还不知道被哪的刁蛮小姐或者老爷打骂呢

康帘月哈哈,汝这丫头说的,让吾羞愧啊

康帘月想当初,吾嫁给汝们老爷的时候,吾也是一个丫鬟

康帘月以人心换人心,汝换吾一颗真心,吾换你一颗真心

丫鬟飞虹夫人,对了老爷让汝过去

康帘月何事?

丫鬟飞虹不知道

康帘月待我起身

康帘月拿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刚要起来,老将军却不耐烦了,几步跑到楼上

康承训夫人,汝怎么还没下来

#康帘月咳咳,老了。汝也年纪不小了,注意点吧啊

康承训哎呦,吾的夫人呐!似汝这般,汝这让吾怎么开口啊!

#康帘月怎么?汝的三个儿子闯祸了?

康承训嗯?

康承训汝怎么不盼点好呢

#康帘月吾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几天好处?

#康帘月难道说汝后悔当年娶了吾?

#康帘月也罢,那吾就走了,汝大可再娶一房

康承训哎呦吾去,汝想到哪里去了。汝这个老妪啊,是吾今天上朝,驸马无缘无故叹气。

#康帘月叹气与吾何干?

康承训听吾说完。这之后吾下朝到驸马府和公主驸马攀亲,问两人是否有千金?

#康帘月有又如何?

#康帘月那乃是金枝玉叶

#康帘月吾怎么敢攀亲?

这么说着康帘月用手一指大门

康帘月门在那边,请吾出去!

#康承训这是为何?

#康承训最后公主和驸马说他们有两个千金,同意让吾带着三个犬子去驸马府。

康帘月什么?

康帘月汝怎么敢?

康帘月汝的犬子,汝又不是不知。生性顽劣,怎敢喜欢金枝玉叶。汝啊汝,让吾怎么说吾才好啊。

#康承训可是,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道汝就忍心不让他们娶妻生子吗?

康帘月汝!唉,汝怎只朝廷之中奸佞宵小之徒正无把柄抓吾,吾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康承训吾怎么自寻死路了?

#康承训汝把话讲清楚

忽然就听见外面有敲木鱼之声

法严大师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康承训外面何事吵嚷?

冯岩启禀老爷夫人,外面来了一个出家的和尚。指名道姓让汝去见他

#康承训既然是出家之人,给他一些米粮和钱财也就是了

冯岩是,老爷

外面声音愈加剧烈,而且还有打闹之声。

#康承训怎么搞得?

冯岩老爷,那外面的和尚他不肯走啊,现在已经和吾们的人打起来了。

#康承训什么?尔等怎么搞的,来来来,让吾亲自前去

冯岩是,老爷

#法严大师康将军,老衲来为何不欢迎啊

只见外面站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老和尚须发皆白,络腮的白色胡须飘洒在胸前。赤黄色的袈裟绣着珍珠玛瑙,手拿着禅杖,两眼放光。

在老和尚的后面站着一个年轻和尚,衣着和老和尚的相比,粗糙不堪。容貌不错,但是面带菜色。青色的袈裟是补丁摞补丁,赤着脚,僧鞋早已不见。低头静静的敲着木鱼。

康承训法严大师,汝来了欢迎欢迎啊

#法严大师贫僧有礼了

#法严大师景池,还不见过康老将军

景池贫僧景池,见过康将军

康承训小师傅不用多礼

康承训怎么?小师傅怎么如此打扮?

#法严大师哈哈,那是老衲特意让他如此打扮的

康承训来,到里屋谈话。

#法严大师那贫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康承训大师请

#法严大师施主请

走进里屋,家人端上茶水

康承训大师,请喝茶

#法严大师(手端茶杯,鼻子闻了闻)嗯,好茶好茶啊

康承训大师远道而来,可是见融儿吗?

#法严大师嗯,想吾和徒弟已经数年不见,确实有点想念。但是,贫僧肚内饥饿,可否备下酒宴让贫僧好好饱餐一顿。

康承训哈哈,大师说笑了。这几天大师也不必走了,可以随吾和犬子们一起去驸马府。

#法严大师哦?正好贫僧不想再云游了,毕竟出家人云游四方,难免挨饿受冻

康承训哈哈,大师真乃性情中人啊

#法严大师哈哈。一般一般,彼此彼此吧。

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酒宴。

康承训来来来,大师请

#法严大师哈哈。好,老衲就不客气了。(撕开鸡腿放入嘴里)嗯嗯,这葫芦鸡味道不错。

康承训那就多吃一点

#法严大师嗯,咳咳,有酒吗?

康承训怎么会没酒?

康承训来来来,这是桑落酒

#法严大师嗯,不愧是名酒。喝起来软糯香甜,清香扑鼻。

景池(扯了扯衣袖,小声嘀咕)师傅,吾们可是和尚,这喝酒……

#法严大师哎,说话声音大点

#法严大师为师吾耳聋,听不见

景池吾们不应该喝酒啊,吾们可是和尚

#法严大师啊哈哈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喝酒吃肉怎么了,吾们还可以逛花楼呢

康承训看来这位小师傅是大师汝新收的弟子

康承训他不知道大师汝的脾气秉性,汝老好诙谐啊

#法严大师哈哈,一个小徒弟还不知道出家人是怎么做的呢?青灯古佛的有什么意思,大碗吃肉,大碗喝酒才是和尚该做的

康承训哈哈哈,估计大师汝是历史上第一个喝酒吃肉的和尚

#法严大师那汝就做这么一个吃肉喝酒的和尚吧,哈哈哈哈。

再看法严大师的吃相,那可真是“斯文”。坐在板凳上,左手一个鸡腿,右手一碗酒。一边吃着肉,一边喝着酒,一时间吃得场面一度不可收拾。虽说没有一个得道高僧的样子,但是说起这个法严大师的武功那可是天下无双。

这句话怎么说呢?他称天下第二,没有敢称天下第一。而且法严大师生性诙谐,出家之前家里又有钱。不缺钱不缺吃,现在还当上了大慈恩寺的住持。

法严大师嗯,好吃好吃啊

这一桌子菜被法严大师吃了一个精光,把冯管家和其他下人都看傻了。一个和尚又是喝酒,又是吃肉。这还是和尚吗,这纳闷着,法严大师指了指空空如也的饭碗

法严大师施主,不知能否再为吾弄上一碗饭?

#康承训嗯,好

#康承训冯岩,还不快去

冯岩(走到康承训身边,小声地说)老爷,这大师已经吃了五碗了

#康承训怎么?家里没米饭了吗?

冯岩有,只是大师饭量惊人,吾等害怕

#康承训害怕什么?只管盛来

冯岩是,老爷

冯管家走到厨房,正巧碰见夫人

康帘月老爷呢?怎么刚说了不到一两句话就走了

#冯岩夫人,老爷在招待一个怪和尚

康帘月哦?怪和尚?有多怪

#冯岩喝酒吃肉,饭量惊人啊

康帘月啊?这怎么可能,和尚都是吃素的才对啊

#冯岩谁说不是啊,夫人这和尚左手一个鸡腿,右手一碗酒现在吃着正香呢

康帘月啊,待吾前去一探究竟

康帘月慢慢走到前面定睛一看,不由得后退几步,然后走到和尚身边

康帘月汝……汝……汝可是法严法师?

#法严大师正是老衲

#法严大师原来是夫人,夫人请坐

康帘月(面带嫌弃却又表现的十分热情)法师请坐

康帘月刚才就听说,法师饭量不减,已经连吃五碗还没吃饱可真乃是天神下凡啊

#法严大师啊,哈哈。夫人,对不起,吾等腹内饥饿,所以……

康帘月哎,吾等没有那个意思。大师饭量不减,实乃是可喜可贺啊

康帘月(用手推了推康承训)夫君,吾有事情找你

#康承训何事啊?为何不当着大师的面一起说呢,反正又不是外人嘛

康帘月皇上有旨下,命百官辍朝九日又改成了十八日

#康承训什……什么?这个皇帝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康帘月那谁知道,这几天让吾们儿子小心点,别被奸佞宵小之徒抓了把柄

#康承训嗯,等他们回来,吾叮嘱他们也就是了

康帘月嗯,吾知道了

康帘月(小声嘀咕)另外,吾看大师饭量不减,吾们的米缸可快没有米了

#康承训什么?

康帘月(轻轻捅了捅)小声点啊

#康承训(小声地)哦,知道了夫人

康帘月(再压低声音)汝是真的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啊?

#康承训(小声地)真的知道了

康帘月(小声嘀咕)那就要做好准备,让儿子前去买米

#康承训(小声地)嗯嗯,夫人汝去休息吧。待儿子前来,吾和儿子说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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