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天盛长歌

赵王离开后，宁弈看着顾衍，不由得想起当年之事

顾衍也是如此

宁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他明明劝降成功，父皇也答应留下他们等人的性命

可太子宁川却还是一箭射杀了大成遗孤

他和顾衍本是有功之臣

只是他一觉醒来后

顾衍成了太子的入幕之宾

而他则在宗正寺囚禁了十八年

往事不可追忆

如今，他是否能将误会解开呢。

宁弈如若这大成九皇子当真没死故，顾指挥使心中可有所宽慰啊。

顾衍楚王殿下何出此言。

顾衍顾某当年为何被判血浮屠，我想殿下比这世上任何人都要清楚。

宁弈当年，你是因为妻儿背叛的血浮屠助本王缉拿大成遗孤。

宁弈事成之后你我二人本应该是功臣，本王重伤醒来之后，你已经是太子殿下的入墓之宾，而本王已被父皇摒弃。

宁弈十数年后，大成遗孤再次出现，而父皇却要本王来查此事，你说这是因果不虚、报应，不爽吗？

顾衍楚王殿下这番话，不过是想让顾某再次背叛太子殿下而已。

听顾衍这样说，宁弈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放于桌前。

顾衍一见那荷包，便湿了眼眶。

他将荷包抓在手里，激动的说不出话。

这是他妻子的荷包，他找了他的妻子十八年，却没有半点音讯。

顾衍殿下，这荷包是从何处得来的。

宁弈这十八年来，本王一直没有忘记为顾指挥使寻找妻儿。

宁弈可惜，只查到这荷包。

宁弈你也不要指望太子了，太子这个人心里只有皇位。如果他真有心，也不会18年来毫无音讯。

顾衍只是何许人也顾某一直知道。

顾衍那殿下呢?

顾衍殿下又是何许人。

顾衍一个八岁的孩童拿着别人妻儿的性命做要挟，逼他成为了一个叛贼，害死了自己的长兄，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婴儿的性命来换取太子之位。

宁弈那是你的妄测。

宁弈当年父皇，他答应了本王，如若劝降成功，会保住你兄长跟婴儿性命的。

顾衍哈哈哈

顾衍妄测?

顾衍天生的皇帝陛下当真容得下一个忠于大成的臣子吗？

顾衍当真容得下大成的遗孤吗？

顾衍可是想说，当时八岁的殿下尚且只是一个天真的孩童。

顾衍扪心自问你与太子又有何区别？

宁弈八岁的宁弈，只有八岁。

宁弈就如指挥使所说，他当真是一个天真的，自以为懂了一切的孩童，如今经过十八年，他已经懂得了很多。

宁弈比如那一条条无辜惨死的性命。

说完这句话，宁弈便收敛起所有的情绪，仿佛刚刚的对话不过是虚幻

他如往常般平静的说道

宁弈指挥使听令，金羽卫从今日起全天暗中监视赵王宁研不得有误，若有半点泄露，军法处置。

顾衍原来说来说去，不过还是兄弟博弈，权位之争。

顾衍暗中调查皇子，此乃犯上之举，臣不能听命。

还未说完，宁弈便彻底压抑不住内心的戾气和疯狂

他狠狠地一拍桌子

而后，紧紧盯着顾衍

低沉嘶哑的声音好似从喉咙中如刀锋一般

插进顾衍的心中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楚王

那般可怕，那般恐怖，下一秒就能将周围的一切撕碎一般

宁弈金羽卫数十位同袍因你而死，你不想查清真相吗。

宁弈你不想告慰这些亡灵吗。

宁弈嗯?

宁弈告诉本王?

顾衍是。

顾衍属下，听令。

宁弈笑了笑，转身而去，徒留顾衍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