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户部（五）

“碰”皇帝气极将拿起手边的茶，摔在了地上，茶杯四分五裂在王一博面前，茶水撒了一地，一部分溅到了王一博的朝服上，王一博依旧不惧，道：“儿臣也为皇子，凭何不能争？难道在父皇心中，儿臣不是您的儿子吗？”

皇帝听后更气，拿起边上的奏折，这回直接往王一博身上丢去，吼道：“你放肆！你这是为人臣为人子的样子吗？这些年让你去边关打仗，原就是遂你的愿，兑现朕对你儿时许下的诺言，不曾想，竟是增长了你忤逆犯上的心。滚！滚回你的府里去，给朕去闭门思过，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此间，不得任何人探视。”

“陛下……”肖战还欲说什么，但王一博确实直接起身离开了御书房，又见皇帝边上的齐允再给他使眼色，遂也不再言语，只道：“臣告退。”

皇帝看着王一博头也不回的离开的背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带二人走后，皇帝依旧久久不能平复，指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对边上的齐允说：“你看看，你看看这逆子，越来越不像话了！真是无法无天，原本他回来，瞧他那样子，以为是被边关风沙磨沉稳了，还指望他能担点事，如今看来，是被边关的黄沙迷进眼里了，心是越来越野。”

“陛下息怒，再怎么说端王殿下，也是陛下您的亲骨肉。这或许只是，多年未见陛下，关系生疏了，这才不解陛下苦心。”齐允上来给皇帝揉肩，帮他顺气。

“唉，那时四方战事不断，朝中已是无可用之人，但敌方大军已快兵临城下，军队不可无帅，是一博站了出来，解了朕的燃眉之急。他从小文职武略，就样样精通，朝中本有些非议之声，也被他接连传来的捷报给盖下去了。这些年，他更是年年在外征战，多少年没回来过年，朕对他也是多有愧疚。原想着今日过后寻个由头，将虎啸营给他管理。朕唤他来，从未又要处置他的意思，他但凡能软下一点脾气，罢了罢了。”皇帝挥了挥手，不想再提王一博，随后又想起今日破坏宴席的罪魁祸首，叹息道，“齐允，去传旨，凌王勤勉恪守，为国辛劳，年后，再赐恩假两月，不必上朝，不必去工部任职。”

“是。”齐允听后停了手上动作，准备去吩咐此事。

忽然又被皇帝叫住：“等等，唉，再去端王府传旨，今晚家宴，端王必须出席，否则按抗旨处置。”

“是。”齐允毫不遮掩地笑了起来，皇帝见状，又拿了本奏折去砸，齐允被砸到，痛呼一声，赶忙出去了。

宫门外不远处，又是那两个侍从在那牵着马等候，二人自出御书房之后再未言语，现下一番对视之后，肖战先开口：“你真没必要置这个气，陛下方才没真想罚你。”

王一博挑眉道：“现下我是被禁足了，不如，肖将军屈尊降贵去我府上一叙？”

肖战没说话，翻身上马，先一步走了，王一博见状也上了马，并驱马至肖战面前，肖战不解，只见他解下狐裘，扔给了肖战，并有模有样地道：“想跑马，他太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