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外头总是传出一些不好的风声,我近日里总是有些不好的感觉。
那天,阴雨绵绵,门口看门的赵伯踉跄的跑进门大喊:“老爷,二少叫人传了口信说平阳城里还有三日就要反了!小姐,快去告诉老爷,咱们得快点走”
父亲知道后没有多加迟疑叫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平阳城。
我让自幼陪我长大的丫头莲儿偷偷递信给阿妤。莲儿回来后告诉我阿妤家和钟伯父两家明天一早上乘船离开平阳城。
得知她们要离开的消息后,我心里好像空了一块,那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即将破土而出。
阿妤不知道我总觉得与她之间有着一条鸿沟,在不之不说中加深,我离她越来越远,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我此刻的感受,我想找到她,她不会抛下我的,她不会…
我不顾下人的阻拦,向门外跑去,我知道之番是不符大家园方的作法,只是我也顾不得其他,我想留住她,即使被衷住的脚在不任地传来痛是,我也未曾停下,终于,我看见她了,这一刻我的眼泪再也崩不住了,决堤而下.
泪眼朦胧间,我看见她从船上跑下,向我来,她那天穿着平日里最欢的那件小洋装,平日里可爱惜这件了.如今却顾不上会弄脏它,向我跑来我看见她朝我伸出手,叫我:阿笙,跟我走吧!”她的声音颤地不成样子.我瞧见她的眼圈红了。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城乱了,大家都该走的,可是,我该怎么办啊.
我看着她伸过来的手犹豫了,这一刻好像静止了,我无声地望着她眼泪无声地落下,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能用近乎哀求地眼神望着她我知道她向来心软.
我看着她上了船,直到看到船消失在视野里,我才慢慢顺着栏木倒下。
意识模糊前我听到了有人叫在在叫我的名字,我好像听不见了,我早已支撑不住了。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阿妤还同往常一般笑着望着我让我给她读诗词,我也像往常一样拿起诗词读给她听。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化,我却知道我们不会再见了…
老人常说,一但缘分未尽的人分开,那你和她的缘分就只能在梦里慢慢消磨掉。我和阿妤再也无缘了。
正印证了那句“缘分深浅命中注定 缘起缘灭皆有定数.”
从前,在遇到阿妤以前我从不知女子竟也能走出院墙去,到那广阔天地去学习我从不知道的新思想,每次阿妤我谈起时她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我的前半生都在那高大的院墙内度过,那天你爬到墙上伸出手来拉我时,我当时真的好像像你说的那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我低头看着我那一双被誉为“三寸金莲”的小脚苦涩的将手指蜷缩进宽袖中,不再奢望太多不属于我的东西。
从前他们说我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端庄大方而今确成了旧时代的产物,我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啊?阿妤我连你都没有了我如今该怎么办呢?
我总是偷偷的在没人的角落里哭泣,我如今只有一张你的照片了。我将照片夹进你最喜欢的那本书里。
我好想你啊!阿妤。
我还记得你上次溜出门闲逛给我带的耳环吗?我还留着,还有东街口刘记的糕点,还有好多好多我几乎说不尽我记忆中你的事,我真的好想你啊!
你知道吗?我会跳舞了,以前都是你带着我跳,现在我已经学会了。
我总是在想你现在你现在身处何地,可安顿好了?我真的很想你,念你。
这些时日父亲要开始给我议亲了,我见了父亲在江南好友杨叔叔的儿子杨恩泽,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一开始与他相处时,父亲总是担心他会嫌弃我的小脚,但并没有!他同你一样待我极好,每次总是借口来探望父亲的名头来找我有时会是一两本有意思的书或是给我带点心铺新出的糕点,从不会因为我常待在院中不知外面的世道而看轻我,他当真是待我是极好,所以那日他说想娶我时我答应了…
待嫁的日子里我总是在想你若是知道肯定不会开心,定时要发好大一通脾气的,可是我终究还是嫁了他,恩泽是个很知礼数却又不迂腐的人,我现在过得很好!
我差人给你寄了许多封信,但寄出去的信就像石沉大海一封回信也无。
快到春日了,以往这时你总会在我身边陪着我习字读书,在我无聊时总是会寻些有趣的故事来逗我,陪我一起窝在房里,今年春日暖阳下江南的风景当真是极好看的,可惜你不在。
春天阿妤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