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

“对，格子，还有那个红毛衣男生，就是堆堆儿，”休闲装男生合上铁门，领着陈绪别往黑寂里走，“韩格子念叨死你了，成天问我你医院病房号。”

“哎呦可烦死我了，你知道的，我最讨厌骗小孩了。”姜岁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我当时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说你需要静养不能见人吧，把你的病说的太严重了，她一听说不定更要去了，说你没事不用去看吧，你又几个月都没回学校……”

“谢了，改天我去找她一下吧，”陈绪别说，“真友谊，回来让她去我姐奶茶店里永久白嫖。”

“那你可难见着她了，”那男生打开了一扇门，屋里也黑寂寂的，只开了座灯，白光静静地直射在小沙发上，“她那成绩你也知道，中考跟人家一样是三位数，她偏就是差一点才够到三打头的数。”

“人父母其实也不怎么在乎她那成绩了，就是心里堵得慌，格子再怎么着也得安生几天办个乖。”

　　陈绪别在他说话的时候径直走进屋子，以别扭的姿势窝躺到了小沙发上。

　　“我现在也堵得慌。”陈绪别憋着声说。

　　那男生直接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你们这群小孩啊，我成天操着老父亲的心，你们一个个也没挣什么气，还不叫声爹。”

　　“姜岁爸爸。”陈绪别眨巴着眼睛。

　　姜岁瞪他：“捂严实你那比脸还干净的衣兜吧，别想借我钱。”

陈绪别笑着伸手去他衣兜里掏手机：“嘟嘟不是个乖孩子么。”

　　“早被你们给带坏了，”姜岁痛心疾首，怒视他，“系姐又不是不给你钱，你向我借是怎么回事。”

陈绪别每回借的也不多，也就一两百块钱，就是每回借的攒到一起就有一两千了，每回还钱都得十天半个月，姜岁不知道他花哪去了，也不知道他又哪来的钱还。

　　姜岁不差那一两千，但陈绪别每回都借，还借的那么频繁就有点烦。虽然这种现象只出现了一年，但姜岁已经当“爸爸”当够了。

　　“孩子”们不争气，还可会闹腾。尤其是陈绪别，智商比格子他们高，闹腾方式也比他们“高级”。

　　陈绪别扭着身子又窝在了另一个沙发上，划拉着姜岁的手机：“我计谋着一个惊喜，时机一到你就知道了。”

　　姜岁一点也不期待。

　　惊喜？又要怎么闹腾？

　　他在屏幕上按着，皱眉道：“爸爸，你换银行密码了？”

姜岁无奈：“不改怎么防你。”

“爸爸，你不爱我了，”陈绪别面无表情的继续在手机上按，“咱们感情淡了。”

姜岁叹了口气：“随便吧，只要往后你平平安安的。”

陈绪别的骨折并不是不小心做了什么导致的。

还记得刚把他送到医院时，浑身是血。

但是太可惜了，陈绪别醒来后说自己不记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问他是不是有人打了他，他也说不知道。报警查监控，也没查出什么东西。

陈绪别听了他这话，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H市也不是什么大城市，但它比T市要好。一眼就能看出的好。

　　西棋跟舅妈下了火车，被冻的带上了围巾。

　　天上开始飘雪了。

她瞧着这四周有些茫然。

　　舅妈走在前面回头看她：“冷吧，H市最近正降温呢，的确比T市要冷些，火车上暖和感觉不出来，一出来就感觉出来了。”

　　“不打紧，裹好围巾，咱们待会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