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贞女,理性情,治心术,崇道德,故能配其君子以成其教,匪礼勿履,匪义勿。”嬷嬷捧着书,一边念一边踱步。
阮思思今日有些许心不在焉,听不进去,一直在出神。
嬷嬷板着脸,走到她面前,“七少夫人,请你来回答一下。我方才念的那几句是什么意思?”
磨磨蹭蹭的站起来,阮思思小声说道:“贞洁女子……”
“大点声,我听不见。”
“应理顺性情……”
嬷嬷拿着戒尺,狠狠的敲打在桌子,“我让你大点声你听不懂吗你!”
上官婧猛然提枪起身,“你吓着她了!拿个破尺子吓唬谁!”
见她起身,嬷嬷火气更胜。
“你都敢教训我了是吧?那你来说说,我方才念得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女子要懂规矩,我看你就是个很好的反面例子。天天提个破枪,没个正行,你哪里还像个女子!”
“就你知道女子该什么样!都让你知道完了!”赵淳熙近日以来莫名烦躁,火气很容易就会被激起来。
那日从三少主府上回来,她就被禁卫军以“保护”的名义,押送回了春苑。
接下来的日子南王的面没见上,收到的却是他通知内务厅,解了旁人心照不宣对她的纵容,让她上学与其他少主夫人同样的教习。
上官婧恐她受牵连,挡在二人前面。
“你以为你天天拿这个破尺子吓唬人,就能教人做女子了?我提枪纵马天下,安邦定国,怎么了,这就不是女的了?”
“你,下学不许走,内训抄十遍!”
“我就不抄!怎么了?”
阮思思见状心道不好,拉住上官婧的胳膊,“郡,郡主。别因为我和嬷嬷吵。”又看向嬷嬷,“嬷嬷,我替她抄。”
下学的钟声响起,嬷嬷愤愤道:“你们两个,今天不抄完,谁都不能走!”
她离开后,阮思思对上官婧,露出了一个安心的微笑。
“放心,我有办法。”
突然没了动静,昏睡中的赵淳熙又迷迷糊糊的睁开一只眼,就发现阮思思拿着自己的箱子坐下了。
她起身,插了个缝凑过去。
“哇,太厉害了。”
看到阮思思两只手拿笔,左右开弓开始抄书,其余人由衷佩服。
阮思思笑笑,“两个人抄和我一个人抄是一样的。郡主,刚才谢谢你。”
郝葭点点头,“嗯,我们都觉得你特帅。”
突然被感谢,上官婧还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她双手抱臂,说道:“不用谢我,以后就叫我上官就行。那些嬷嬷你不用害怕,我来保护你,还有你们。”
阮思思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害怕,我天生就比较慢。说话慢,做事也慢,总跟不上别人。”
李薇举手,故意拉着上官婧摇头晃脑,“那我有个问题。你平时看我们感觉快吗?”
郝葭在一旁宠溺的笑,“别闹了,吓着孩子了。”
确认阮思思头晕的前兆,赵淳熙也开始摇头晃脑,“没准真是快的,有没有觉得眼花缭乱呢?”
“有点。”
大家哄笑,也不再继续闹了。
郝葭开导道:“你呀,是内秀。你不善言辞,但一般人可没有你这样的本事。”
李薇点头表示同意,“嗯,就拿冬瓜来说。很多人第一反应是做成咸的,比如冬瓜排骨汤。可在我们那里,却是可以做成甜茶的!食物都能有不同的味道,女子也不该只有一副面孔。”
“没错,这要是在我们丹川,谁要是敢用陈规烂习去约束女子,是要被戳脊梁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