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善与恶的对眸

苍茫的泪，对视着心中的交欢。悲伤与哀嚎响彻在心底，仿佛一丝不挂般，静静的在牛家村外的小树林，靠着树不停的抽泣，可却又怕哭出来。

已经经历过人世中的坎坷，万凉凉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就如同她现在身上也几乎一丝不挂，只是用泥土掩饰着那裸露的身体一样。

没有任何可以，让她相信的东西了。

期待与彷徨交织着善与恶，也交织着万凉凉现在拥有的一切。

这仿佛是饿的号角，向着万凉凉吹响。

谁也都不会是圣人。

同样，万凉凉也不是。人间的罪恶彻底洗刷了万凉凉的内心。

彻底在磨灭着万凉凉心中最后那一丝善意。

“为什么，为什么？”

万凉凉心中嘶吼，这两天的经历，已然让万凉凉彻底迷失了方向。

就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似的，想要去找寻回家的路，却怎样也找不到。

“我不是都让了吗？让了吗？为什么还是这个结果呀？”

万凉凉心中嘶吼，眼泪婆娑。

抬起头，眼盯着那皎洁的月光哭了起来。

“晚饭都没着落，我可怎么办啊？”

“难道？这树林里边还有什么烂果子不成？”

“可这树林里边，原本就没有多少果树，更何况这季节，这果子早就让人采完了，哪怕掉在地上的，也被一些虫子动物之类的给吃完了吧。”

万凉凉心中难受，可意志坚定和复仇的愿望却在这时彻底刻画在了心里。

仿佛一根铁钉一般，狠狠的钉在了心中，永远不可磨灭。

“我明明对他这么好，他为什么还要背叛我？”

“他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想要的结果？”

既然没有吃的，万凉凉所幸的就靠在树上，在那里盘算着，苏子叶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凡事都有原因，只要能找到这个原因，或许就能找到所谓的结果。

只要有了这个结果，那么才能既定方案，打倒对方，完成复仇。

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之一。

可偏偏万凉凉就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苏子叶这么做？

“我把作为一个夫人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呀！母亲教的也都做了。”

“或许之前就有目的，可他这么一个才子，是怎样做到没有露出马脚的呢？”

万凉凉无助地盯着地面，茫然间也想不出来点儿什么。

只能饿着肚子，在那里可怜的抽泣着使劲想着。

痛苦与挣扎中，万凉凉总是想要一个答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难道事情出在父亲身上？”

万凉凉眨了眨眼，抬头看了看顶上树叶上正在啃食树叶的毛毛虫。

这次的她算是偶然间猜对了一部分答案。

在答案当中，让万凉凉想到了一个关键点。

“父亲……”

“父亲怎么会害了我呢？”

这一点让万凉凉有些想不通，可偏偏一切的阴差阳错之下，仿佛答案交织的就是这里。

这满满的疑问仿佛对应着答案，又仿佛与答案相差很大。

“算了，不想了。”

万凉凉抱着腿，靠着大树缓缓的睡着了。

这实在是饿极了，但能睡得这么快，多半也是累极了。

毕竟任谁爬了几个时辰，也会很累很累的。

“或许吧，睡着死在这里也挺好……”

睡着之前的万凉凉口中喃喃自语。

凉凉的秋风刮着，就如同凉凉的心一般，彻底凉了。

这寒冷的夜晚，也不知万凉凉能否撑过今天晚上。

若是活都活不下来，何谈复仇呢？

李家村里，李大牛看着那皎洁的月光。

心中总是觉得今天要有好事发生。

“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呀。”

李大牛心中想着，他刚才刚吃过饭，想要溜溜食儿，正好他家这大瓦房旁边便是小树林儿。

那小树林矗立在这儿几百年了。

大家世世代代都在这里居住，生活好不自在，更何况他在这里还有20多亩薄田，算是这村儿里边儿的富户了。

只是今年二十五六了，还没娶亲。

这是他心中的一大憾事，毕竟官府通知的可是年方十七八变，要结婚，为国家增添人口。

他美滋滋的走在土路之上，嘴里哼着小曲：“啷哩个啷，啷哩个啷，我的大牛真是棒，年方18有功绩开出薄田20亩。”

“只是现在没有个俏婆娘，这都二十五六啦，心中难免有悲伤，啷哩个啷，啷哩个啷。”

他一边美滋滋地哼着小曲儿，一边走进了小树林里，结果刚到小树林旁边，突然踢到了一个东西。

他低头一看。

“咦，这咋还有个人嘞？”

他经疑声中将睡着了的万凉凉给吵醒了。

李大牛看着虚弱的万凉凉，心中有些不忍于是便将她抱起。

看着她那娇滴滴的面容，20多年没有拉过女人的手的李大牛，心中莫名的有些害羞。

“这婆娘若是能给俺当老婆就好了。”

李大牛心中思索着，可是转念一想，身上穿的麻布衣这么破烂，又走到这里。

“这怕是哪又闹着饥荒逃过来的村民吧？”

他心里思索着。

“今儿出门捡了个婆娘，哎呀，我今天真幸运呀。”

李大牛抱着万凉凉，心中美滋滋的向着家里边儿赶。

“我这救了她的性命，这怕是未来的婚事就要有着落了。”

李大牛心中想着，都笑出了声。而这时，在李大牛的怀里的万凉凉醒了过来。

看着这雄厚的身躯，万凉凉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是一种被保护、被呵护的感觉。

这让万凉凉有一些激动，想要张嘴说话，可是饿了一整天的她只是在下午的时候吃了一坨屎。

这会儿已然饿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一直死死的在那里护着的全家的居民登记册。

一看还在心中便放心了。

毕竟万凉凉全家是被人谋杀的，但不是黑户。

而且万凉凉经历这事儿，也不容易成黑户，毕竟一旦成黑户了，容易出事儿。

恍惚中，万凉凉看到了那个曾经的自己。

那个跟苏子叶生活在一起，刚刚成为妇人的那一阵儿。

那一阵儿，梦想里只有与苏子叶相夫教子，白首偕老，永不分离，每天美美的在苏子叶怀里钻出来，再跟苏子叶撒个娇。

这生活别提多舒服了。

只是当时的梦碎了，可现在这一阵儿，仿佛又找了回来。

这原本应该在梦中的感觉，让万凉凉很是舒服。

这仿佛是在她悲剧的人生中画上的一毛十分耀眼的色彩。

李大牛将万凉凉抱回了家，放在了床上。

叫来了旁边的李婶儿给万凉凉擦洗了身体过后，换了一身儿麻布衣裳。

出来后的李婶儿冲着李大牛诡异的一笑说：“哎哟，大牛，这是从哪儿整来的这么一个俊俏姑娘啊？”

说完便又给李大牛使了个眼色，在李大牛懵逼之际，便离开了李大牛的院子。

李大牛望着床上俊俏的美人，心中不免有些激动，可是作为正人君子的他，是不会干那些龌龊的事儿的。

凉州城内，苏子叶在家中一直有些辗转难安，毕竟王大富一口气儿给了他这么多东西，他是很害怕的。

毕竟按理说这万家的资产他不往外拿，只是给一些分红，明面上撑着他这个第四家族，苏家都是不太好谈的事情，可偏偏又多给了他几间铺子，这让他的心里很慌。

“这难道是要把我放弃了吗？”

“这如果二对二，变成二对一，还有一个在旁边观战的话，我可怎么办？”

苏子叶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保持这个平衡，否则我要完蛋。”

苏子叶心中下定了决心，开始琢磨着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万凉凉从李大牛的床上起来，看着这有些简陋的屋子。

又看了看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的李大牛，这脸上稍带着黝黑的汉子，这是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

“若是早早遇见了他，或许我这一生会很幸福吧。”

万凉凉呆呆的看着李大牛，心中悲伤的想着。

“可是我这残花败柳之身，又怎能配得上他呢？”

万凉凉心中有些哀伤，不知如何是好。

可偏偏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却让万凉凉想要留下来。

“可是父亲还有弟弟妹妹的仇，谁给报呢？”

万凉凉的，心中满是悲伤，承担责任之人往往没有资格拥有爱情。

“这或许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或是给我家族的惩罚罚到我身上了吧。”

她心中这样想着。

如今，这番遭遇。已然是没有了结果。

或许报仇无能的万凉凉，一直留在这里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万凉凉起了床，想要静悄悄的下床，给眼前这个憨厚的人做一顿饭，然后偷上他几个干粮上路。

结果起床的动静太大，将李大牛给吵醒了。

“哎呦，姑娘，您这是怎么地了？这昨天晚上应该都没吃饭，您这是下床作甚呢？”

“若是饿了的话，让我这里给您煮些粥。”

李大牛露出憨厚的微笑，连忙上前扶着万凉凉。

憨厚的微笑让万凉凉真正感受到了幸福的意义。

这心中的那股恶意，想要复仇的决心，在这一刻冲撞到了幸福，仿佛两者在那里对视。

这一刻，好像也真正决定着万凉凉命运的开始。

李大牛呵呵呵……

李大牛我就要有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