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金銮殿。
薛远确实一直都在等待时机,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个外甥果然不愧是皇家人,不论怎么都与他们薛家不是一条心。
若是继续坐以待毙,等待他的只会是权利削弱后灰溜溜的滚出京城,这让他怎么甘心?!
为了走到今天,他已经舍弃了太多了,不如奋力一搏。
薛远眸色深沉的看着金銮殿上空荡荡的龙椅,九五至尊人人都想做,那为什么他薛远就不能登上这位子?
沈琅一直在后殿,让薛远等了半个时辰才慢悠悠的走出来坐到龙椅上道:“舅父一直求见朕,朕也懂得舅父诚心悔过之心,可裁决已定,朕也不能朝令夕改,舅父也老了,能在府上颐养天年,这也是上上大吉了。”
薛远嘴角微动,老了?哼!不过是说辞罢了。
“老臣犯下塌天大罪,本实在无言面见圣上,可听闻太后娘娘重病卧床,老臣实在是心忧非常,只求圣上能允老臣与太后见上一面。”薛远躬身,面色悲痛恭敬的说道。
“哦?”沈琅看着他神色不明,看来薛远这是已经起了疑心了,只沉声道:“太后的病是神思过多,忧心所致,舅父还是莫打扰太后静养了。”
听了他的话,薛远面上更是悲痛,“是老臣一时糊涂,惹的太后娘娘挂念。”说完更是直接跪在地上,俯首道:“臣罪该万死。”
沈琅斜了一眼太监总管,叫他扶薛远起来,随后面色平和的说道“舅父对朝廷之功朕一直感念在心,不必这般内疚,母后想来也能体谅,过阵子朕要去葶山狩猎,表弟这阵子一直闲赋在家便与朕一同去吧。”
薛远大喜,俯身道:“老臣替犬子谢陛下恩典。”
“行了,朕也乏了,舅父就先退下吧。”沈琅神色倦怠道。
“是。”薛远面色如常,行礼退下。
沈琅看着他的背影轻咳了两声道:“这天,越来越冷啦。”
一旁的太监总管听了话赶紧上前道:“陛下,可要在殿中多加些炭火?”
沈琅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走吧,随朕去看看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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葶山是皇家狩猎场,位于京郊,是历代皇室首要的狩猎场所,不过沈琅体弱,不经常狩猎,这葶山便也跟着无人问津了一些。
这次狩猎谢危,张遮等人都在伴驾之列,沈昭也跟着来了。
谢危本是不愿她来的,这次狩猎本身就是一个为了引薛远入局的陷阱,必然危险,可沈昭却是不同意,她不会拿自己冒险,暗卫一直都在不远处守着她,让她真的置身事外,她才是真的心焦呢。
谢危犟不过她,只能嘱咐她若是真的出事,一定以自己为先,保护好自己。
沈昭都一一应下来。
皇帝出行排场自然是大的,随行人员排成长龙,而宫中禁卫也都跟在其中,甚至暗中还有许多。
沈琅敢这般诱敌深入自然也是做了万全准备的,万事俱备,只待薛远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