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4

他将此事说的很简单一般，笑了笑，喃喃道：“我很开心...”

许平生喉咙干涩，沉默半天才找到一句完整的话：“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了，我不能没有我母亲。”

“你也知道的对不对？”

他和她家在市外五县的小镇上，他和他的妈妈是后搬来到镇上的。

他的妈妈，又温柔，又漂亮，双眼里藏着一颗灰色的宝石。

但是镇上有一些人很坏，总是偷偷说她，说她瞎了一只眼睛都是被老公打的，因为她到处勾引人，可是漂亮并不是她的错，总有人会凭借别人来流露出自己脑袋里最肮脏的想法。

还有人说他她的儿子，是个不入流的混混，但是徐一成绩很好，而且长得和她妈妈一样好看。

他会因为那些闲言碎语而去跟人打架，然后喝醉了和她一遍遍吐露心声。

“我要保护我母亲。”

他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

“我妈妈只剩我了。”

远离了家暴的根源，母子俩相依相靠。

————

大年初一。

刘队长一早便给许平生拨了个电话，说具体内容局里详谈。

“人体器官移植贩卖案子有了新的发现。”

“F市的市长儿子先天性心脏病，而短短一年便有了新的移植源，我们匹配了dna发现这和本市前年的连环交通案的出事大学生的配对一样。”

“不仅如此，近几年所有重大事故的死者都被火化，这只是在仅剩的资源库发现的信息。”

思及此，难免不把珠宝当街杀人案联系起来。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些事故死者身上的完好器官很可能不知去向。”

陈杏妍此时也推门走了进来，风风火火的：“国外也有头绪了!”

“在格伦盖亚维佳州有一家专门做移植的机构!”

“F市...主治医生是徐一。”刘队长和陈杏妍两人的话同时落下，许平生的手机里嘟嘟嘟的声音也随之被切断。

他在本市工作五年，仅仅是为了找到一颗合适的肾源。

所以才可以为了临危的人不惜牺牲他人的生命。

又是这么凑巧被她查到了。

“查到了。”

“徐一近一年都没有在本市。”

“他可能是国内重要转接人，小陈你在联系一下别的队通知下去。”刘队长道。

医生，最好的中介交易官。

许平生有些失神。

刘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六）

后来的第二年冬。

他在格伦盖亚维佳州遇到了他。

窝点很明显已经提前动身过，只抓到了他和几个零零碎碎的医生护士。

泪眼朦胧，他隔着口罩擦了一把眼泪，看着他手上的银色手铐失声好半天。

过了许久，才走到他跟前，哑声道：“走吧。”

几个分队带来的人还在吵嚷着，领头的队长指着他们骂：“一个个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许平生回头看他，他不管干什么都很沉稳，哪怕被抓落网。

上车前他喃喃了一句话。

直到车慢慢消失。。

他说：“终于见面了。”

和很多年前那个假期的夜晚一样。

他很想替他去反驳那些人，如果，他不做这些事情，他会是一个很优秀的医生。

可惜，事事哪有么多的如果。

“我曾对他说，轻舟已过万重山。”

“可他始终不能忘，曾经沧海难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