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禅

蔺笑荷将剑拔下来，用手掂量掂量剑身，比划几下，还算得心应手

“刚才你为什么不后退呢？你不怕死？”

要换成以前的蔺笑荷，她一定会说怕，毕竟她这样的凡人最是贪生怕死，在修炼后体会到长生的滋味后更后怕

可是，她经历了这么多，早就不怕了，要死她早就死在了跳崖前的那一刻，哪有现在的故事

“我不怕。”

“要换成别人，退缩了可能就错失良机，等到别人取得硕果时悔不当初，会说‘我本该’。”

“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次‘我本该’，失去就是失去了，时间不会回溯，万物的法则当是如此。”

“所以，我偏要在踏过从来没有人经过的小径，或许我有所发现，或许没有。”

“即使没有，我也不恼，因为那是一段别样的经历。”

戚婴笑着将果子塞进自己嘴里，接着再递给她一个青果

“尝尝。”

蔺笑荷接过青果在嘴里咬了一口，还没熟

入口干涩，并不好吃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难以下咽

她看着戚婴吃得津津有味，她也不好打扰，只能硬着头皮吃完

等她吃到果芯，果味在舌尖绽放，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

戚婴捏起果核，将它埋进土里

他一边埋一边说：

“我管它叫‘苦尽甘来果’，现在是‘落叶归根’。”

蔺笑荷双手抱膝，歪着头盯着正在埋果核的戚婴

“你有时的心境很像孩童。”

“是吗？不同外人语自然不知外面为何境。”

两人双双不说话，他继续埋果核，她继续盯着他看

蔺笑荷望着天际边的太阳，看着远方飞起的鸥鹭

“不如趁此机会，我们来‘论禅’吧，还可以更好地了解彼此。”

戚婴忙完，抬头，眸中闪着辉光

“好。”

蔺笑荷盘腿坐下，戚婴坐在她对面

纵有千言万语堵塞在喉，心中无数疑问，蔺笑荷还是决定慢慢来，不要轻举妄动

蝴蝶停在她发间那朵假花上，她稍微一歪头，蝴蝶停在她手指关节处

她用手指接着蝴蝶，看它煽动翅膀落下零星蝶粉

再次煽动翅膀，蝴蝶飞向远方，不再迷恋于假象

“万物有灵，且万物都有可能脱离肉体，超脱轮回，踏入仙途，那为何人如此还要被嘲？”

“自以为是。”

“总以为自己便是天地的法则，殊不知他们不过也是其中一环。”

蔺笑荷手撑着下巴，忽然凑过来

盯着戚婴的脸仔细端详

“何事？”

“没什么，我好像知道你怎么修炼的了。”

戚婴轻笑一声，没有说什么，随蔺笑荷怎么看他

蔺笑荷拍拍衣角起身，她挑了一颗果子吃

吃完，她变出一张纸，一根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戚婴背对着她，见她写完，将纸张收回

蔺笑荷对头，对他莞尔一笑

“走吧，有时间走出这里，去外面的时间看看。”

“去哪？”

“不知道，走哪算哪。”

“好。”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片土地蕴含灵力，这上面的一切她都想探索

去收服灵物，去寻找与自己灵脉相符的法宝

这就是乐趣所在

得到戚婴的回复，她准备回去收拾行囊，早日出发

她双手抱头，戚婴跟在她身后，她大步流星嘴里哼着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