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相思（25）

这次凌戈没再选择立即回清水镇，反而决定跟着相柳去辰荣军队。

一是她不放心相柳，二……她想见见洪江。

快飞到辰荣军的领域时，相柳再次开口：“真的决定了吗？”

决定抛弃你现在的自由，担上一国帝姬应有的责任。

而且，是无法再放下的责任。

凌戈罕见的异常坚定，那张平常温柔慵懒的脸上出现了无比的严肃和认真。

“相柳，我想见见他们。”

她抬头看向他：“经过这次生死，我看明白了很多事，有些人注定不可能是一路的，不能强求。”

眼眶猛然湿润，眼角变得通红，话语却仍然铿锵有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他们为我做的够多了，也该我来了。”

若不是为了护着她这个仅剩的辰荣王姬，洪江也不会选择以半暴露的方式吸引皓翎西炎的注意，辰荣残部也不会仅剩如今的人数。

她一直都知道他们牺牲了什么，但只是淡漠的装聋作哑。

凌戈是不会对这些人动仁慈之心的，但相凌不同，相凌从小被保护着长大，却也因空蛊的原因，小夭受到的痛，受到的苦，她以数倍承受。都说小夭被囚禁被伤害，苦了几百年，那她呢？

相凌这几百年承受的是小夭的数倍，痛彻心扉的时候她也曾差点以死结束，开启下一个世界，可她不甘心。

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凭什么要她撒手放弃！

她曾想着护着小夭，为辰荣军找一个安身之地，安安稳稳地跟相柳生活。

可现在，她的戾气增多，想法变了，她的辰荣军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重回大地？她又凭什么要护着小夭，就因为那一点点的怜惜跟情谊？

小夭可怜无辜，她呢？她就不无辜，不可怜吗？

若真要说谁欠谁，那也是她西陵珩欠自己的，小夭欠自己的，赤宸欠辰荣的！

所以她问心无愧。

而现在。

她要走一条路，谁挡谁死。

凌戈的眼神带着浓厚的血腥之气，身上清华温润的气质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危险神秘的艳丽。

神明可以淡漠的览看世间，也可以将自己带入沉浸式的演绎，不过都是神明体验世间的娱乐。

而她，更不会是什么大爱世人的神明了。

凌戈有没有说过，自己是代表恶的神袛。

相柳看到她脸上的坚定，倒也没再继续问她。

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

进入辰荣地界，凌戈没有被蒙上双目。

笑死，她自己的地方，蒙个屁。

却也没想到再见到洪江，却是过了这么多年以后了…

当年那个可以和赤宸比拟的大将军，也明显见老，有了白发，多了皱纹，但那双眼睛仍然炯炯有神，细看仍能窥得两三分那时的神韵。

见到凌戈的那一刻，洪江是不敢相信的，是震惊的。

他呆在原地，觉得只是自己的幻觉。

直到凌戈走到他身边，他才明白这并非幻觉。

“洪江，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凌戈轻笑。

洪江却湿了眼，双手抱拳，跪在地上向她行礼，落地有声：“臣洪江，见过王姬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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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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