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12）

红梅树下，澹台烬一袭单衣倒在湖边，流了一地的血。

他满眼不屈，冷眼对着那些抢夺他东西的人物。

“狐裘？你这穷酸质子哪来的这等好东西！定是你偷的！”吴公公眼红地摸着狐裘，这等白如冰雪的表皮，一匹可值千金啊！

“还给我。”澹台烬眼尾泛红，整个人都在发抖。

那是晏朝歌给他的东西。

“你可以欺我、辱我，但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东西！”

“哟，你还会威胁人了？”吴公公不屑地踩在澹台烬手指上，“那你来抢啊！我就碰了，怎么了！”

“我不仅碰，我还要一把火烧了它！”这狐裘一看就是身份尊贵之人的物品，吴公公不敢拿走，却也眼红，既然得不到，那不如毁了！

他一面狞笑，一面点了火，当着澹台烬的面把狐裘点燃。

上好的狐裘一点就着，火舌舔舐着白色皮毛，顷刻便将它烧的干干净净，留下一片焦黑的痕迹。

澹台烬目眦欲裂，晕了过去。

他被吴公公刻意刁难，已经三日不曾用膳。人不吃饭，是会死的……

双眼闭紧之前，澹台烬见到那一抹纯白的袄裙，像花、像云朵，像世间一切绚烂。

“澹台烬——”晏朝歌飞奔而来。

***

濒死之际，澹台烬不出意外地出现在一片漆黑的虚无之中，偌大的黑灰色虚影浮现在空中，蛊惑着他。

邪骨点评着他这些年受尽的屈辱，嗤笑命运待他不公。

每逢濒死，他都会看到邪骨。

“澹台烬，你想复仇吗？你渴望力量吗？若他们永远学不会仰望你，那就拥有力量，把他们全部杀死！”

“……”

“你为什么不回答！”邪骨发怒，“难道你不在乎那个女孩吗？”

“你可知道，她现在如何狼狈？”

“她怎么了！”澹台烬果然焦急起来。

看到这样的澹台烬，邪骨很满意：“叶夕雾在糕点里下了药，这份糕点，分别送往了叶冰裳和武宁王那里。”

“这与我何干？”他极冷漠。

“本属于叶冰裳的糕点，被晏朝歌吃下了。”

“……”

***

宫宴繁华，外面却覆盖冰雪，让人遍体生寒。

如此寒冬，晏朝歌非但不冷，反倒热气腾腾，热得都冒汗了。

她独自跑到角落，偌大皇宫她不知该去何处躲藏，走着走着，便凭记忆走进了冷宫。

她死咬着唇，尝到了献血的滋味。一种难以言说的灼热集中在小腹之下，晏朝歌曾是恶毒女配，这种效果是什么引起，她很清楚。

她真没想到，叶夕雾恨叶冰裳到了这种地步，居然对叶冰裳下药！

她自诩高贵的嫡女，行事却如此毒辣，一点儿也没有身为庶女的叶冰裳磊落。叶冰裳受尽她的欺凌，对叶夕雾却并无半分的怨恨，如此胸襟，真叫她晏朝歌佩服。

晏朝歌再也克制不住扒自己衣服的冲动，她已经失去理智，白皙的身体在雪景之中若隐若现，诱惑非常。

找到晏朝歌时，澹台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美人图。

他故意出现在武宁王面前，把那糕点吃下，来找晏朝歌，这其中有什么阴暗的心思，只有他自己了解。

“晏朝歌，你没事吧？”澹台烬的声音依旧温润，却充满蛊惑。

“你、你来做什么？”晏朝歌喃喃道。

“你说，药包吃完了，可以来找你要。”他按着晏朝歌的肩膀，声如精魅，汲取着晏朝歌的温度，“我也好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只要靠近他，她就不会难受了。

所以，晏朝歌投入了他的怀抱。

……

两具身体的热浪交织，换来更紧密的纠缠，澹台烬喘着粗气，理智渐失的同时，不往记下晏朝歌在自己身下绽放的模样。

这猫儿一样的女子，在他身下，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