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之变后,曾与元储有交集的大臣,皆人心惶惶,君上重病,元储一夜暴毙,今后的大启会是什么样的走向,无人知晓。
朝堂动乱不堪,危墙之下,唯有一个人将这些视若无物。
向绾走进太医院,看着忙碌的历岩松,出声叫住他。
向绾历院判。
历岩松是你啊后生。
历岩松有什么事吗?
向绾低头行礼,这才道出自己的目的。
向绾容远这番前来,是想向历院判请辞。
历岩松请辞?
历岩松闻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他。
历岩松你跟我来。
说着引着向绾到一出僻静之地。
历岩松如今朝堂混乱不堪,三公子又对你虎视眈眈,你为何要请辞?
向绾宴寻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
向绾我想回到杏林馆。
历岩松以你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回到杏林馆了。
历岩松如今安心在御前侍奉君上,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向绾这些我都明白。
向绾我想回去,看看萧乾。
向绾萧坤已经认罪,萧家必然受到牵连。
向绾我想在这之前,回去看看。
历岩松既然这样,不必请辞,准你三天假,回去好好休息。
向绾顿了顿,抬手行礼。
向绾多谢历院判。
向绾只是……
历岩松你还有什么顾及?
向绾只是,如果我不回来呢?
历岩松……
历岩松看着他,一时无言,眼前的青年,早已不是刚入馆那时了。
向绾牵着匹马走在王城大街,与初入王城时不同,这次,身边没有凌若。
他缓步走向杏林馆,看着门口那个熟悉的灰衣青年,有始有终,挺不错的。
宴寻欢迎回来。
宴寻历院判将你的事都告诉我了。
宴寻不过,你这个时候回来,可是很不合时宜。
向绾我想回来看看萧乾。
宴寻真是可惜,他不在杏林馆。
向绾不在?他去哪了?
宴寻与其关心他,倒不如考虑自己,你有一个更大的麻烦。
向绾什么麻烦?
宴寻去拜见程院判吧。
宴寻说完转身离开,向绾微微垂眸,此番回来,只想再见见萧乾。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
向绾将马安置好,不停步赶往知行堂。
知行堂内,程鹤年正在给下属安排工作,见向绾回来,瞬间变了脸色,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向绾上前两步,俯身行礼。
向绾参见程院判。
程鹤年背过身去,并不想看见他。
程鹤年你糊涂。
向绾直起身子,一句未言。
程鹤年定安之变,无论事实怎样,你都不该开这个口。
向绾学生知道。
程鹤年知道你还说!
程鹤年转过身,怒气未减,眉目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程鹤年如今此事在朝堂传开,三公子日后怎样立足?你此番所为,让他如何不记恨你。
向绾这些我都明白。
程鹤年倘若真的明白,便不会如此!
向绾可我也只是一枚棋子。
向绾低敛眼眸,垂头看着地面。
向绾从我踏入王城的那一刻起,便已是身不由己。
向绾说着抬手又行一礼。
向绾这段时日,多谢程院判的关照,我在这学到了很多。
说完,向绾看着程鹤年,这句话是心里话。
这番言论,再加上那流出眉眼间的真切,程鹤年怒气缓和了些。
程鹤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向绾我想回庆安堂,但历院判不让,说来也是,我已置身风波之中,又怎能全身而退。
程鹤年叹了口气,又无奈苦笑。
程鹤年如今看来,我执意让你入杏林馆,并非是一件好事。
向绾来去与否,皆是我自己的选择。
向绾时日不早,我还要回一趟庆安堂,就不叨扰程院判了。
程鹤年去吧。
向绾行礼退下,临行之前,他刻意去了一趟南阳庐。
此处一如往日的干净整洁,寂寞冷清。
屋门紧闭,向绾走近才发现上面落了锁,好生奇怪,萧乾即使不在杏林馆,他也不会上锁。
向绾拿起锁,细看了看,确实是锁上的,无奈,他将南阳庐环视一遍,只得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