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乾元殿

夜色深沉，向绾抱着萧乾一言不发，萧乾抬眸望着向绾的双眼，那双眼满含悲戚，却不肯告诉他原因。

萧乾出了什么事？

向绾抱着他，将头埋进他的胸口，他有千言万语想对萧乾讲，但是现在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默默听着萧乾的心跳声，在此刻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哪怕明知过了今日，他便要与萧乾分别许久。

亦或许是……永别。

萧乾向绾。

萧乾轻声唤了他的名字，对他行为颇为不解。

萧乾我在问你话。

向绾对不起。

萧乾为什么道歉？

向绾对不起萧乾。

向绾我要食言了。

向绾说着，将头又埋低了几分。

萧乾嗯？

萧乾你也要走？

向绾是……

向绾不情愿的应了声，他心中清楚，这是萧乾最不想听的话。

一时无言，萧乾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萧乾不必对不起。

萧乾看着他，那双灰紫色的眼眸没有一丝波澜，但向绾能看透他眼底刻意隐藏的悲伤。

萧乾你本来也没有答应我。

向绾又一次抱住他，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口中重复着对不起。

向绾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向绾但我必须走。

向绾明日，我会向历院判申请调去乾元殿。

萧乾去哪？

萧乾以为是自己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向绾乾元殿。

萧乾为什么突然要去乾元殿？

面对萧乾的疑问，向绾委屈巴巴地拥他入怀，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向绾你只需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

相顾无言，萧乾也不再说什么，起身拿过一旁的被子，合眼入睡。

向绾抱着他，一夜未肯松手。

竖日，向绾一早便到知行堂，向程院判申请调任。

只是他刚走到知行堂，便见到历岩松从屋内出来。

历岩松后生来了。

向绾晚辈见历院判。

历岩松诶，不是说了不用行礼。

向绾不许行礼是历院判的风度，行礼是晚辈的本应的礼数。

历岩松哈哈哈……是个不错的后生。

历岩松我今日特意来找鹤年，想将你调往乾元殿做侍医。

历岩松不知你意下如何。

向绾多谢历院判提携，晚辈愿随历院判前往乾元殿任职。

谈话间程鹤年也从屋内走了出来，他听到向绾的话，面色并不是很好。

程鹤年你可想清楚了？

向绾听到程鹤年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一次行礼。

向绾想清楚了，在杏林馆这段时日多谢程院判指导。

程鹤年闻言点了点头，挥手让他去。

尽管如此，向绾还是从程鹤年眉宇之间读到了一丝恨铁不成钢。

向绾并不明白程鹤年的意思，但他明白自己去往乾元殿，站在徐容远的角度，无论怎样都是不合适的。

若是把身体的主动权还给他徐容远，他一定也是不想去乾元殿的吧。

何况向绾自己也不想。

向绾简单收拾好行囊，告别了九思与宫雀，又特意与萧乾道别后，才随历岩松一同前往乾元殿。

御前侍医除了侍奉君上的用药外，无须顾及其他，即使是内庭的一众妃嫔生病，没有君上特许，也是不能指派御前侍医去的。

如此一来向绾倒是落得清闲，每日除了煎药就是整理药材。

只是身旁再无一个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