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坐在蒙德广场的喷泉边,这里常有人唱歌,金头发的小修女在其中尤其受欢迎,有时会有陷入热恋的少女在广场上随着歌声起舞,这种时候,她就会想起罗莎琳。
她总坐在这儿,仿佛在异国他乡格格不入的漂泊之人,身边也总坐这个弹竖琴的吟游诗人。
那一天,诗人停下动作一双绿盈盈的眼望着她,那双眼翠绿、透亮、水晶般闪闪发光,仿佛可以透析她的灵魂。
随后他笑,重新拨动起琴弦,“这位美丽的小姐,要不要来换一首诗?酬劳只需一个苹果。”
她有点苦恼,精灵手上只有一瓶未开封的蒲公英酒,于是她说,“我没有苹果,但我想要一首诗,能否用我手上的蒲公英酒来兑换?”
诗人笑着点头,应到当然,当然,善良的小姐。
诗人拥有一副好嗓音,空灵如鸟雀,清脆似湖泉。他唱春季如何被冬日驱赶,唱火焰如何融化冬雪,唱漂泊之客如何赋予新生。
他唱:“自由之地,高天之风,神为你指引归途;迷惘之人,晃动之心,时间流离出安定。”
她想起罗莎琳,想起自己,想起她已故之友,有什么密密麻麻的痛意弥漫在她心口,那诗人继续唱冷冬被黎明侵蚀,绿叶将藤蔓掩埋,松针又装饰荒芜,美丽它藏身四处。
他唱:“若春天将冬雪替换,是否能以温暖覆盖伤痕?”
她敛下眼睑,那竖琴的尾音荡在空中,那蒲公英酒置于他们中间,似乎涌出浓郁的酒香,那样寂静的五分钟,她弯起唇角,轻声说,“小诗人,你有一副好嗓音。”
那诗人笑眼弯弯,猫儿般狡黠的勾起唇角,那蒲公英酒沉甸甸落入他怀中,她又说,“小诗人,你的诗做的太好了,我都要掉眼泪啦。”
诗人去看她,不知有没有从那双玉石般圆润的黑瞳中窥出悲伤,他若有得意的挺起胸脯,“哎嘿,我可是蒙德最好的吟游诗人。”
她问,“小诗人,你叫什么?”
诗人转了转眼珠,答,“温迪,异乡的小姐,这就是我的名字。”
她点头细声说,这真是个好名字,她说,“我叫唐倾九,请多多关照。”
“小诗人,明天我会带苹果来,那时候,你还能为我唱诗吗?”温迪波动起琴弦,看着她不确定又似渴望般的神色,他说,“当然,诗人不会拒绝任何一位热爱诗歌的听众。”
蒙德是自由、浪漫、快乐与温暖的国度,她想,每一个人都会热心的帮助她。
譬如初至蒙德时来迎接她的骑士团长琴,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凯亚,修女院喜欢唱歌的小修女芭芭拉,说到她,唐倾九还会有些怀念远在至冬的达达利亚和已然三年未见的行秋。
她站在风神石像下,用手去抚摸那冰凉的岩石,“尊敬的风神啊,若你知道自己的子民宽厚如此,是否会感到欣慰?伟大的巴巴托斯啊,他们能否原谅我不实的欺骗与无理的探访?”
喷泉边的诗人受到风的环绕,茵绿的眼闪烁起微光,他说会的,会的,没有人知道他在回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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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久违的更新。
作者我很喜欢这章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