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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板娘给红夜量了尺寸后便进了里屋,说是给他选选布料。
红夜趴在桌上,眼皮已经在打架,睡会儿,就睡一会儿。
“师兄,那个……要不出去逛会儿吧,这布料可能也得多花时间,红夜困了,便让他在此睡会儿吧。”
江译试探性的询问陆明。
陆明有些纠结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睡得正香的狐狸,“这……要是红夜醒了找不到我们该急了。”
“不会,我们提前跟店里打好招呼就行。”
陆明存了私心,他想让那狐狸醒过来时找不到江译,如果他能在江译之前赶到那狐狸身边?那狐狸是不是也会对自己再熟络些?
“好”他沉着嗓子,率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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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步行到州桥之上,河里糜烂着烟火,碎银的火花亮起又熄灭。陆明走在前头,他有些心不在焉,无力欣赏这璀璨的烟火。
江译此刻心中好像有些莫名的失落,是为陆明,还是红夜,这烟火和谁看才是正确的呢?
“师兄,我……喜欢你。”他鼓起勇气,脑中想着,便也说了出来。
市井长巷,流水,烟火,繁星,陆明听不清。
“什么,师弟,你刚说什么呢?”他回头疑惑的看着江译。
脸上虽疑惑,但他眼中平静的像摊死水,那狐狸看到自己这样也很难过吧!
“没什么。”江译想起那狐狸,他哭泣的面庞又映出脑海。
“那便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陆明又快江译一步走在前头,是该回去了,那狐狸该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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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原先趴在那的狐狸不在,先一步到店面的陆明皱了皱眉,上前问那小厮。
那小厮一脸茫然的挠着头,刚刚还在啊!
江译回来后就看到一脸焦急的陆明紧抓着老板娘。
“红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他不在这去哪了?他又不熟这地儿。”
江译眉头跳了跳,他稳下心神,陆明对红夜实在太过关心了。
“兴许是他醒了无聊,便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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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被鬼怪抓走了吧?”陆明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门。
“不会的,再等会吧,说不定他一会就回来了,这店家都没什么事,没事的。”江译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他们便等着,天逐渐亮了。
陆明有些焦急的跑出店面,“师兄?”江译起身看着他。
“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他吗?他……那么喜欢你,他……他一晚上没回来,他能去哪啊?不可能是他自己跑的。”陆明目光里带些愤恨和懊悔,只不过江译没看到。
“罢了,我出去寻他,你在这守着。”见江译没说话,陆明冷着脸转身离去。
不关心他?是嘛?
江译坐在昨晚红夜睡的那地儿,那老板娘稀奇的看着他们,那小仙官莫不是智力有问题?这两人如此担忧他走丢,这么大个人,不太可能啊。
“仙官,昨夜北城有狐族演秀,说不定,那位小仙官去那看秀迷路了呢?去那儿找找吧。这衣物便先放在这,等找着了,再回来拿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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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早说?等等,狐族,是他,还是他的族人,江译眉心狠狠跳了跳,那狐狸好像并不受同族待见,得快点找到他。
江译刚踏出屋子,耳边便传来陆明焦急的声音,“江译,快来北城。”
“师兄,师兄。”那头已经没了声响,江译只得快步赶往,夜夜,别出什么事,求你,他在心里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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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译刚赶到,看台下人群不散,吃食桌椅混乱,不难看出昨夜这里有多热闹。
他在人群中寻着,拥挤的人群与台上的戏曲此刻令江译烦躁不已。
江译一路寻着陆明的灵力到城边,就看到陆明和三人在鏖战,他已落入下风。脸上有几分狠扈和狼狈,江译上前回挡三人的攻击,正欲较量一番,身旁的陆明推了推他,“先别管,救红夜。”
城北荒凉,边城多荒地,此处无人烟,唯有一树枯柳,那狐狸躺在枯树下,身上血迹斑斑,原先赤色的薄衣此刻愈发刺眼。鲜血从红夜体内流出,渗入那枯树的根部,他就那样白着脸躺在那儿,可怜极了。
仔细一看,胸口处衣衫褴褛,捉襟见肘,伤口从胸口到腹部,皮肉外翻,不住往外冒血。
江译红了眼,那狐狸多怕疼啊,他狠狠盯着面前三人,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那三人尖嘴猴腮,长得有些吓人,怕就是红夜同族。
“哈哈,有意思。”一道突兀的声音从枯树上传来,一身着黑衣,面带红狐面具的男人从树上跳下。
他把玩着手上的羌笛,“两位仙君,我们素来无仇,今日不过是带回家奴,二位何必做此阻拦?”江译看不清那男人的脸,但从那人的眼中便可看出此人并非善类。
“哦,忘了介绍,狐族公子,灵驹,你们要救的这位,可是我的家奴,未来给我当奴妾的。”他似乎很享受江译刀一样的眼神,眯笑着眼在江译和陆明的凝视下托起红夜亲了一口。“只不过这该死的奴脔太不听话,偷偷出逃就算了,髓玉还不知给了何人,哎哟,是该好好惩罚。”
他说着便狠狠咬住红夜纤弱的脖颈,原先昏睡过去的红夜皱着眉发出痛楚的呻吟,尖锐的狐牙刺入,鲜红的血液流出。灵驹抹了抹嘴,“不过这血还是很鲜美啊!”
他们以花蜜草露为食,至纯至净,殊不知,危险的不是那恶灵鬼怪,是他们的同族。万物强者为王,弱者匍匐,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