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院,叶夕雾正拉着叶冰裳放烟花。萧凛也在。
他竟然早早从除夕家宴上抽身,到将军府陪叶夕雾。
叶夕雾在堆满雪的太石上摆上五支烟花,拉叶冰裳躲到一旁,帮她捂上她的耳朵。萧凛上前点火。
“嘘!”
五朵火树银花依次升空,叶夕雾指天空问叶冰裳。
黎苏苏“大姐,快看,好不好看?”
叶冰裳抬头望天,嘴角含笑。
叶冰裳“好看。”
叶清宇“这算什么?看我的。”
叶清宇不甘示弱,抱了一把烟花出来,摆满了整个院子。叶清宇一点火,天空盛开了一朵荼靡。
叶清宇“大姐,喜欢吗?”
叶清宇在荼靡花之下,双眸盛满星光。
萧凛望着天空。
萧凛“荼靡不争春,寂寞开最晚。”
萧凛“冰裳,或许你已经不记得,那年暮春,你与叶府女眷们去城外上香,你独自下车,踏春而行。我还记得,你因为一朵荼靡花而开心,笑得好美。”
萧凛“冰裳,你在春日中簪花带笑的样子,我此生都会记得。”
萧凛望着叶冰裳,眼底微光颤动。仿佛当日的叶冰裳就在眼前,令他心动非常。
叶夕雾看傻了眼。
黎苏苏“萧凛,你在欺负我吗?”
叶冰裳内心暗暗触动。原来,萧凛结识她在情丝之前。萧凛曾经是真的爱她。她……
叶冰裳袖子底下的手攥起拳头。
澹台烬“可惜时过境迁!”
澹台烬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将她葱白五指一根根地扳开,示意她看萧凛。叶夕雾使小性子,萧凛不厌其烦地哄。
澹台烬“就算当初,他还是坚定地选了他的天下。你还是被放弃的那个。”
许是夹着雪片的风太冷,叶冰裳猛地打了个哆嗦。
澹台烬“我不一样。这世上,大概只有你……”
这么傻。
澹台烬“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澹台烬将叶冰裳的一双手严实的捂在大掌之间,竭尽全力抓住这份不真实。叶冰裳望向这个令自己无比安心的男人,给出自己的承诺。
叶冰裳“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这时,黎苏苏将见生符扔向天空,花鸟虫鱼的烟火盛景顿时在天空中浮现。
黎苏苏双手合十。
黎苏苏“愿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澹台烬对叶冰裳道。
澹台烬“我们要岁岁年年,朝朝暮暮,永不分开。”
叶冰裳重重地点头,依偎进澹台烬怀里。澹台烬心满意足地拥着叶冰裳。
光点炸开,天幕之上形成一颗巨大的心。可惜昙花一现,火星寥落,一切归于寂无。
黎苏苏抄《金刚经》一千遍,一直抄到了正月十五。
十五那天,大红嫁衣一穿,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一下自己的新娘妆就被盖上大红盖头,塞进了花轿,抬去了宣城王府。
轿杆吱呀吱呀,黎苏苏一大早就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妆扮,根本没有睡足。现在坐在轿子里被晃着,听着轿杆吱呀吱呀的声音,好像在婴孩在摇篮里晃着,打哈欠,昏昏欲睡。
忽然,“啊啊……”
有人在哭,还是个小娃娃。怎么回事?
黎苏苏“停轿!”
黎苏苏大喊一声。
万能角色“二小姐,都快要到宣城王府了,咱还是不要在路上耽搁了吧!”
随轿的姨喜婆怨言很大,黎苏苏掀开轿帘,扒下头上红盖头。
黎苏苏“你们没听见有人在哭吗?本小姐必须下轿去看看。”
轿夫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放下轿杆。黎苏苏走下花轿,喜婆叮嘱。
万能角色“二小姐,你可要慢着点。”
黎苏苏不搭理她,径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去。
萧凉一脚踢走了小姑娘的竹篾球。
萧凉“哪儿的小畜生?敢挡在我的面前。”
萧凉“去!”
顺势一脚将小姑娘踹翻在地。小姑娘被吓得嚎啕大哭。
万能角色“大人,孩子不懂事,冲撞了贵人!”
万能角色“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
耄耋老者出来,跪在萧凉脚边赔罪。
万能角色“好,冲撞的事,本殿下就不予追究。不过,今日是我六弟大喜的日子,竟然有人在他门前大声号丧,真是晦气。”
万能角色“是我们不对。”
老者不住磕头赔罪。一队府兵冲出来,将老者拉到旁边拳打脚踢。
万能角色“饶了,饶了,我阿爹!”
小女孩大哭求情,被府兵抓了起来。
黎苏苏走近人群,正好看见萧凉拍手称快。
萧凉“哎哟,见红了!喜庆啊!”
那老者被殴打致吐血。黎苏苏穿过人群,走到萧凉面前,怒发冲冠。
黎苏苏“萧凉,你在做什么?把人放了。”
萧凉“哟!新娘子呀,给你这个面子。放人!”
萧凉一抬手,府兵回到她身边。
老者擦口鲜血,看到黎苏苏的新娘装束,连忙磕头叩谢。
万能角色“多谢宣城王妃,您真是个好人啊!”
黎苏苏“老丈,不必多礼。”
黎苏苏搀扶老者起身,牵过小姑娘,交到老者手上。
黎苏苏“快带孩子回去吧!”
万能角色“好,谢谢宣城王妃。”
冲黎苏苏躬身一拜,老者带着小姑娘转身离开。
黎苏苏“等等。”
老者和小姑娘都转身好奇看她。黎苏苏从头上拔下一支凤钗,交到老者手上。
黎苏苏“拿着这个,找郎中看伤。”
老者惶恐递还金钗。
万能角色“王妃,这使不得!”
黎苏苏“一件物什罢了,有何使不得的?”
黎苏苏不受。老者好不为难。
万能角色“这不吉利。”
黎苏苏“有什么不吉利的?你和丫头好好的,这才是最吉利的。”
万能角色“老朽多谢王妃,王妃真是菩萨心肠。”
老者自己朝黎苏苏磕头,不忘拉上小姑娘。
万能角色“丫头,赶紧向王妃磕头,谢谢她。”
万能角色“谢谢王妃,您真是大仁大义。”
小姑娘的嘴像抹了蜜似的,说得黎苏苏心中甜。
回到花轿,喜婆见她,大呼小叫。
万能角色“二小姐,你头上的凤钗怎么少了一支?这要到吉时了,让老身上哪里去给您找一支来?”
黎苏苏“不用找了,王爷和我都不在乎这些,起轿吧!”
黎苏苏走进花轿,吩咐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