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曾经来过

海水从铁门里冲出，一张长满鳞片的巨脸从门后探出头，直直地盯着两人。

于玄之海猴子。

吴邪海……海猴子？！

吴邪惊讶地瞪大眼睛，显然是对海猴子有一些了解。

于玄之抽出长刀，直指海猴子。

于玄之退后。

吴邪好。

吴邪乖乖点头，拖着阿宁往后退。

海猴子突然一声吼，像是被青年挑衅地上了头，速度极快地冲了过来。

于玄之也没有被它的势头唬住，反而向它冲去，一个滑铲矮身躲过去，反手砍向海猴子的肩膀。

海猴子闷哼一声，肩膀上被划开了花，疼得一下子跳到船壁上，警惕地盯着于玄之，有些惧怕他手里的长刀。

没对峙多长时间，海猴子竟佯装扑了一下，然后突然几个乱蹦，越过了青年，直接窜回到那个铁门里。

于玄之并不打算放过它，提着长刀就速度极快地跟着海猴子冲进了铁门里。

甫一进去，就见那怪物卯足劲往船底上的一个窟窿里钻，于玄之的长刀砍过去，海猴子像是被逼急了，一头撞破出一个可以容它通过的口子，然后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

青年收起长刀，没有再继续追赶，他对跟上来的吴邪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海水已经漫进来了。

吴邪点点头，不敢耽误，跟在青年身后跑了出去。

于玄之快步走向阿宁，一把背起昏迷的她，飞一样地翻到了甲板上，他放下阿宁，蹲下身子，伸手又把吴邪拉了上来。

于玄之船来了。

吴邪回头一看，他们坐的那只渔船已经跟得很近，但是还没有靠上来，张顾问一看见两人就对他们挥了挥手，问道：“你们怎么样？”

于玄之招了招手，张顾问看起来更欢快了些，那渔船上也欢呼起来，发动机器向他们靠了过来。

鬼船因为进水，速度慢了一些，张顾问随着几个渔民跳了过来，眼神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于玄之，在确定没有看见伤口之后就收回了视线。

那几个渔民把阿宁抱回到船上后，于玄之他们也回到了船上。

“开船开船，我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船老大一声令下，船锚被搬了回来，渔船再次破浪而去。

人面臁已经被船老大寻了个方法挑了出来，此时海面也平静了下来，天上的黑云虽然还在，但是已经被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阳光从云和云的缝隙里照射下来，梦幻异常。

阿宁被船员们安顿好，众人就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闲下来的吴邪找了块比较软的地方躺下休息，而于玄之和张顾问则回到了后仓。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的两人坐在木板床上，相顾无言。

于玄之最先受不了有些沉闷的气氛，他佯装严肃，身体前倾凑近张起灵。

于玄之小哥，我在一个笔记本上看见了你和我的名字。

张起灵嗯。

见小哥不上当，于玄之抿了抿薄唇，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点类似心虚的痕迹。

于玄之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起灵我们曾经来过这里。

于玄之还在等着他的下文，结果张起灵说了这么一句，就又闭上了嘴。

青年皱起眉头，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清澈明亮的双眸闪过一丝错愕。

于玄之小哥，难道你也……

张起灵点点头，古井无波的眼神定定地注视着于玄之。

得到肯定的答案，青年沉默下来，白玉般的面容浮上一抹愧疚和低落。

愧疚是对小哥的，虽然是无意冒犯，但于玄之也不能当作没发生过（即便小哥并不在乎）。

张起灵你无需自责。

张起灵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在于玄之看不见的角度，眼底闪过一丝柔和。

于玄之抬眼看向小哥，眼尾微红，说不出的勾人。

最终青年点点头，纤长浓密的眼睫垂下，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