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劭否决了她的提议。
魏劭五年前北地大旱,试过,收效甚微。而且海中凶险莫测,一旦落水便会殒命,渔阳青壮不多,消耗不起。
苟黛哑然,说白了,还是技术跟不上。
这不像现代,现代有大型捕捞船,一网下去就成千上万斤,这里吧,以前国力强盛时,应该造的有大船,但如今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乱,土地四分五裂,大家都在争夺陆上地盘,谁还有心情去海上溜达啊。
不重视的后果就是,海边恐怕只剩下小船板了,那玩意儿连连海上的风浪都扛不住,哪还能进行大型捕捞?
苟黛头痛了,我的长剑啊,骏马啊,要飞了吗?
不行,还得再挣扎一下。
郑楚玉造船花费太大,那做别的工具呢?猎人去山林里捕猎都会下网,还有各种陷阱,海中捕捞道理应该也是一样的吧?办法总比困难多,无法节流,那就尽量开源。
看他没什么反应,貌似真对捕捞海鱼不感兴趣,苟黛心一横,把话题往晒盐上拐。
郑楚玉说到海鱼,厨房还晒出了海盐呢。
魏劭果然有了点反应。
魏劭晒?
他放下书简,双手十指交握。
魏劭接着说。
郑楚玉表嫂丧礼那次,外面有人送过来十几条新鲜海鱼,鱼吃完后,缸里的海水就忘在那了,过了很长时间后缸里的海水自己干了,帮厨的小工发现缸底有一层灰白色的泥,他尝了后说是咸的,厨娘说那就是盐。
郑楚玉那点盐虽然量不多,也有很多脏东西,但攒多了再集中处理一下,不就干净了吗?最重要的是它不需要费神,就晒晒太阳就行了。
比时下流行的烧柴熬煮笨办法可方便多了。
而这时代的盐和铁是绝对的战略物资,是能够当货币使用的,甚至有时候有钱都不一定买到,每到战乱,盐粮的价钱都会飙升。
要真弄出便宜又量大的盐,那代表的可是暴利!
为了剑和马,她也是拼了。
好在这逻辑应该是能说通的,她也不怕魏劭去查,毕竟厨房那边是真的确有其事。
她觉得,晒盐之法怎么的也能值一把剑吧?
但是魏劭就在那沉默,迟迟不表态。
苟黛快急死了。
郑楚玉表兄,表兄!
她往起坐了坐,攀住小桌,小声提醒他。
郑楚玉匕首可以拿走吧?还有剑,剑!剑应该也可以!
魏劭撩起眼皮,好看的凤眼闪了一下。
魏劭说好的是解决军中缺粮……
苟黛脸色变了。
捕捞海鱼,被他给毙了。
魏劭还有晒盐,是否真的可行,还需派人验证。
苟黛脸色彻底垮掉。
合着叨叨了半天,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失望地坐了回去,悲伤了两秒,把桌边的匕首捞在到手里。
郑楚玉既然是这样,那就不打扰君侯了,我才疏学浅,帮不上您什么忙。
又变成“君侯”和“您”了。
然后魏劭就看到这位极其擅长隐忍的表妹礼都不对他行了,爬起来就走。
那每一步迈得,真是又重又有力,像是跟地面有仇。
他突兀一笑,哼出了声。
这声谑笑深深地伤害到了苟黛。
她僵硬了一瞬,脸色通红,脚下走得更快了,宽大的衣袖非常不淑女,甩得啪?啪?响。
魏劭盯着她的背影,目送她出门,目光不知不觉落到她腰上。
那腰盈盈一握,比来时纤细了不少,好像两只手就能轻易掐住。
魏劭咳。
他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垂下眼眸,重新拿起书简。
这时候他才发现之前拿倒了。
这下子,轮到他自己僵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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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侯,就问你丢人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