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启仁似乎没察觉到台下的小骚动,依旧严肃地念着:“不可骄奢淫逸;不可贪图享乐;不可攀附权贵;不可趋炎附势……”而那只金雀,也在聂怀桑的怀里,时不时叫上两声,给这枯燥的拜礼,添了几分偷偷摸摸的乐趣。
云深不知处拜礼风波与温氏寻衅
“可不是!”聂怀桑压低声音,兴冲冲地跟魏无羡炫耀,“我跟你说,它好玩之处多着呢,比如说……”
话还没说完,蓝启仁的声音正好念到“不可目中无人”,一道冰冷的目光突然扫来——蓝湛正冷冷盯着聂怀桑,眼神里满是警告。聂怀桑瞬间噤声,连忙低下头,连呼吸都放轻了。
“不可争强好胜;不可轻视贫弱;不可欺凌弱小……”蓝启仁的声音继续回荡,魏无羡却偷偷抬眼,和蓝湛来了个“对视”。他非但没怕,还傻呵呵地朝着蓝湛摆了摆手,心里嘀咕:“这小古板怎么这么记仇啊。”
“温恭慎德,执雌持下;内藏我智,不视人技;不可玩物丧志;不可荒废学业……”随着最后一条家规念完,拜礼的“献礼”环节终于开始。
“兰陵金氏拜礼!”金子轩身着金纹衣袍,昂首走上前,对着蓝启仁躬身:“兰陵金氏金子轩拜见先生。先生弥纶太虚,不屑俗物,家父特意为先生广寻天下经典,编就《河洛经世书》一套,并用金线编制,还望先生不弃。”
蓝启仁看着那套装帧精美的书,满意地摸了摸胡须。魏无羡在台下小声吐槽:“雍容华贵啊。”江澄立刻接话:“华而不实。”江厌离无奈地看了他俩一眼,轻声制止:“别闹。”
紧接着是清河聂氏。聂怀桑走上前,有些紧张地说:“清河聂氏聂怀桑拜见先生。怀桑代聂氏向先生进献紫砂丹鼎一尊。”说罢,他悄悄朝着人群后喊了声“孟瑶”。
金光瑶立刻上前,姿态恭敬:“清河聂氏副使孟瑶,特代表聂宗主献上紫砂丹鼎一只。紫砂古拙庄重,质朴浑厚,正如蓝先生传道授业之品格,请先生不弃笑纳。”
他话音刚落,台下就有弟子窃窃私语:“诶诶,这是谁啊?”“他就是那个孟瑶吧?听说他是金宗主的私生子,之前去金家认亲,被踹下金麟台,后来才投到聂氏门下的。”“同为金宗主之子,金子轩和他的待遇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云深不知处不可妄议他人。”凉笙皱着眉,忍不住出声提醒——她可是刚被罚过抄家规,可不想再因为别人犯规被牵连。
蓝曦臣也听到了议论,温和却坚定地对那两个弟子说:“你们两个,家规十遍。”随后又转向孟瑶,笑着称赞:“素闻聂宗主手下有一得力副使,今日一见,谈吐温文,果然不凡。这紫砂丹鼎望之不俗,正是蓝先生的喜好。”
孟瑶闻言,连忙躬身道谢:“多谢泽芜君。”
就在这时,一阵喧哗声从门口传来。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温晁带着一群温氏弟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蓝氏弟子上前阻拦:“公子,请出示拜贴。”
温晁往后瞥了一眼,嗤笑一声:“拜贴?”
“云深不知处,无拜贴不入,无通行玉佩不入,迟到不入。”蓝氏弟子据理力争,语气却有些发怵。
温晁突然抬手,一道火焰直扑那名弟子,嚣张地说:“这就是我们岐山温氏的拜贴!”
“啊啊啊!救我!”弟子身上瞬间燃起火焰,痛苦地呼救。温情见状,实在看不下去,快步上前,挥手灭了火,低声对温晁说:“仙督有命,派我暗中查访,不宜打草惊蛇,我们不要这样张扬。”
“温情啊温情,你们这些旁门小支就是畏首畏尾!”温晁不耐烦地推开她,“我告诉你,对于岐山温氏来说,这还不算张扬!”说罢,便带着人大摇大摆地往拜礼场地中央走。
温情站在原地,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她知道,温晁这么闹,只会给他们的任务添乱,可她又无力阻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