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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兄,我陪你一个不就好了?”
聂怀桑捏着半张被风刮破的灯纸直跺脚:“这是清河撤云堂的纸!薄如蝉翼,价值千金。”说着双手叉腰,委屈全挂在脸上。
凉笙在旁看着,实在忍不住低头憋笑,肩膀轻轻发颤。
愿我魏无羡,能够一生锄奸扶弱,无愧于心!”身旁少年的声音清亮坦荡,字句落进风里,与升空的灯影一同飘向远方。凉笙望着自己的那盏孔明灯,悄悄合掌将心愿默念,待掌心松开时,只看所有的灯渐渐升高,与漫天星光融作一片。
魏无羡几步走到江厌离跟前,晃着她的衣袖,眼里满是好奇:“阿姐,你方才许了什么愿啊?”
江厌离抬头,温声笑道:“希望阿羡快点长大,以后少些调皮。”
“骗人!”魏无羡立刻皱着鼻子反驳,语气里满是促狭,“阿姐一定是许了好姻缘!”
这话刚落,旁边的绵绵先忍不住笑出了声,走上前打趣:“江姑娘的姻缘早就定了,哪里还用祈求。”
兰陵金氏的人也跟着附和,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金子轩身上:“可不是嘛,郎君就在这儿,江姑娘怎能独自放灯?方才制灯时两人还在一处呢!”
“听说金公子和江姑娘很快就要成亲,不如一同放盏灯,祈求百年好合才是!”
金子轩耳尖瞬间泛红,显然不喜欢被人围着起哄,连忙朝绵绵使了个眼色,扬声道:“绵绵,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吧。”说着便转身,几乎是带着几分狼狈地避开了众人的目光。
江厌离垂着头,眼底的失落像被晚风揉碎的灯影,连凉笙这般不擅察言观色的人都看得分明。
魏无羡见状,怒火瞬间涌了上来,攥着拳头就往金子轩的方向追。凉笙怕他惹出事端,也急忙跟上,心里直打鼓——这两人要是真打起来,可没法收场。
等凉笙赶过去时,正听见金子轩冷声道:“此时不必再提。”
“什么叫做不必再提?”魏无羡站到金子轩面前,胸膛气得起伏,“你明摆着是让阿姐被人笑话!”
“魏无羡,此事跟你有关吗?”金子轩挑眉,语气里满是不耐。
“你再说一遍?”魏无羡的手已经按在了佩剑上,眼看就要动手。
“不必再提四个字,很难理解吗?”金子轩也不退让,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下来。
下一秒,两人便打在了一起。凉笙冲上去拦,却根本插不上手,情急之下,他突然大喊:“等一下!”随即猛地站到两人中间,硬生生将他们分开。
“魏无羡,你先冷静!”凉笙死死托住魏无羡还要往前冲的胳膊,又转头看向金子轩,“金公子,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说完,不等金子轩反应,凉笙便拉着他往僻静处走。在魏无羡和兰陵金氏众人的注视下,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影里。
金子轩被拽得满脸不虞,挣了挣手臂:“你这是做什么?”
凉笙先行了一礼,语气诚恳:“刚才情况紧急,万不得已才唐突拉走金公子,还望海涵。”顿了顿,他直视着金子轩的眼睛,“只不过,金公子对江姑娘,真的一点情感也没有吗?”
这话问出口,刚才还带着怒意的金子轩忽然静了下来。他垂眸沉默片刻,竟没法像方才那样反驳——无可否认,他对江厌离早已动了好感,只是这份心意,被父母包办婚姻的抵触牢牢压着,不肯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