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袁梦来到二皇子府上。
谢必安领着她进来,入厅,二皇子正坐在秋千上摇头晃脑,旁边的范无救一如既往在看书。
对他来说人生最重要的事就是金榜题名。
若非不得已,他也不想一手持刀,一手持书。
袁梦“袁梦参见二皇子殿下,回禀二殿下,关于楼中失火一事袁梦暂时没有头绪,很有可能就是柴房意外失火,我已经将看守的侍卫给处理掉了,以儆效尤。”
闻声二皇子伸出一条腿落地,另一条腿继续盘在秋千上。
他轻蔑一笑,轻声道:
二皇子“可本殿下不信啊。”
袁梦后背一阵发凉,她不紧不慢的跪下,将所调查的细节一一回禀给二皇子。
袁梦“护卫在残渣中仔细搜寻过,除了一位姑娘残破的衣裙,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二皇子“什么姑娘?”
袁梦“我记得那姑娘是一个菜农的女儿,她爹昨日就死在抱月楼前,她来楼里时间不长,不听话的很,便被我关在了柴房,若说有什么不同也就是失火之前见过芊芊姑娘。”
提到陈芊芊,二皇子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袁梦识趣的闭上嘴。
二皇子“这件事到此为止,就当那姑娘死了,如今范闲回来,追悼会也就不必举办了。”
二皇子“将一些不听话的姑娘丢出去,其他花魁照旧留着,不需要再逼良为娼,给我低调些,下一步等我通知。”
吩咐完袁梦也就离去了。
谢必安不明白二皇子此举的意义,如今抱月楼被范闲盯上,范思辙又揪出了三皇子,若是将这件事大做文章送上朝堂,只怕是对二皇子不利才是。
当务之急应该是清理掉痕迹。
谢必安“殿下,那些姑娘如果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才是对咱们有利,放了她们岂不…”
二皇子翻他一个白眼,朝范无救伸手,范无救立即收起书,将盘子中的一串葡萄放在他白嫩的掌心中。
顺便留出一只手来接吐的籽和皮。
二皇子“我问你,现在范闲知道抱月楼的东家有范思辙和三皇子,他不抓紧想法让范思辙脱离这深渊,还想着去揪我?”
二皇子“有三弟挡着,即便他知道是我又如何?退一步来讲,范闲知道我是东家,可抱月楼被捉来的姑娘又不知道,放了她们还只会对我感恩戴德,记得多给一些银两,好好安抚。”
谢必安这才明白,该打感情牌了。
鉴查院
范思辙“哥,你得救救我,你得救我啊,我真的只是想做点事让爹对我刮目相看,我不知道抱月楼是这种勾当的,我这辈子只爱账本,连女人都不爱的啊!”
范闲并没有将范思辙带回家,毕竟他做的这件事足够让爹打断双腿了。
虽说范思辙并不知道抱月楼的勾当,可他是众人皆知的东家,三皇子作为东家之一尚有陛下和退路可走,但范思辙不同。
更何况范闲亲眼看着菜农金伯死在抱月楼前。
抱月楼摊上命案,有可能不止是金伯一人,那么多被捉进来的无辜姑娘,背后又是多少家庭的破碎?
范闲心疼弟弟,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死,因此这件事得慎重。
他本想将范思辙先拜托给三处的师兄照顾,可没有院长发令,其他人都不敢擅作主张。
范闲“别哭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我说不帮你了吗?男子汉大丈夫,争气点!”
范思辙抽抽着快流出来的鼻涕,两眼泪汪汪,像极了路边被遗弃的小狗。
显然他真的害怕了。
这不是寻常在家犯个错,而是犯了有关人命的大错。
陈芊芊“需要我帮忙吗?”
陈芊芊刚将言冰云送回房,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过来看一眼。
范闲看着她也没什么好脾气,毕竟陈芊芊在他心中的印象已经从想拉拢到唯恐避之不及了。
可见三处师兄对她友好又尊敬的态度,足以见得院长之女在鉴查院的地位。
那北齐郡主只是伪装?
她跟言冰云一样是安插到北齐的?
范闲对她不敢深度信任,但眼下有求于人,浅浅的信一下也不是不行。
只是寄托一下范思辙,应该无伤大雅。